被俘的被俘,区区一个无名小卒,能斗得赢樊首乌?
那士兵诚惶诚恐,眉宇间又是难以置信的欣喜,连忙跪地道:“大人,庞龙将军将樊首乌俘获。”
“什么?”
司明启面色错愕。
大殿内上百位将军神色各异。
这时,披甲戴盔的庞龙执着一柄染血的钢刀,七八个士兵按着一个被五花大绑浑身伤痕的大汉走进来,刚一入殿,庞龙一脚揣在樊首乌头上,怒喝道:“跪下。”
樊首乌别过头,狞笑一声。
司明启摆手:“罢了,他是益州军的前锋将军,切莫羞辱他。”
樊首乌冷笑,没有理会。
这回,先前许多嫌弃、百般讥讽庞龙的将军皆是神色愕然,阴晴不定,赵康更是神色复杂,心想错过了一员虎将,但已经两千贯钱把庞龙让给了林孤生,现在他如何拉的下这个脸去重新笼络庞龙?
“好,好啊,庞龙,你擒得樊首乌有功,本官要狠狠地给你记一功。来人,将贼将樊首乌拉下去,关入大牢,听候
发落。”司明启心情愉悦,活捉贼军前锋主将,这无疑取得了一枚巨大的筹码。
庞龙闻言,皱眉道:“盟主,先前不是说好了吗?擒得樊首乌,换取唐川将军吗?”
司明启尴尬一笑。
林孤生的二十来位将军都很是不满司明启的安排,若非这种场面轮不到他们说话,真想和司明启理论质问。
“这……”司明启略有犹豫,“樊首乌乃是柴山的得力悍将,是亲信……”
曹顺讥笑:“盟主,你这话说的,难道唐川将军就不是我们统帅的得力悍将?我们二十多位将军又有哪一个不是我家统帅的亲信?不是亲信能远赴湘州为你们打仗?”
林孤生呵斥一声,曹顺才不甘地闭上嘴。
庞龙抱拳:“盟主,方才说好了,出战捉得樊首乌就换取唐川将军,如何能出尔反尔?荆州军赴湘作战,您这么做,岂不是寒了荆州军的心?”
这番话无疑是说得非常不给司明启面子,果然,司明启脸色难看起来。
萧策一拍桌子,怒目圆瞪:“放肆!你一个小小的执旗官,敢对盟主出言不逊,以下犯上,叉出去,先打五十杀威棒。”
庞龙怒火中烧,极不服气。
林孤生站起来,温和笑道:“司大人,萧将军,息怒,庞龙将军擒地樊首乌有功,依我看,就抵消这以下犯上的错误吧,嗯,萧将军,还有一点你说错了,庞龙现在是我荆州军旗下的正式提督旗主,是我亲自册封授予的军衔,不再是武陵军的执旗官了。”
萧策冷哼一声,斜睨庞龙一眼:“樊首乌是敌军的前锋猛将,林将军,他有多重要你心里比我们有数,何况,方才你也拥护司大人为全军盟主,一切当以盟主的决策为重。”
林孤生面无表情,“但军中无戏言,既然方才司大人答应了,擒得樊首乌就换取我的部下,这才短短几炷香的时间就忘了约定,如何服众?”
司明启干笑一声:“既如此,那就权当卖林将军一个面子吧,其实我本意是有其他考量。”
……
五溪城外,益州军驻地。
方才樊首乌擒获敌军将领唐川,特命部下五花大绑送到军营,柴山认识樊首乌多年,当然知道他的为人。樊首乌这个人没什么缺点,唯有一点,那就是惜才,凡武艺得到他认可的人,皆不忍心痛下杀手。
柴山看着眼前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唐川,笑了笑,“你是何方小将,报上名来。”
有士兵强行按住唐川,想逼迫他跪下,唐川冷哼,宁死不跪,别过头。
柴山满面红光,摆摆手:“放开他,此人是条汉子,不要羞辱他。”
“遵命。”
“我家将军问你话呢,你这白脸小厮,如此不识时务,报上名来,免得受些皮肉之苦。”副将骂道。
唐川昂首挺胸,淡淡道:“听好了,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荆州槐荫唐川是也,要杀要剐随你来,我若皱一下眉头,枉为荆州好男儿。”
“哈哈哈哈,好,好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押下去
,好酒好菜款待,切莫折辱他。”
“诺。”
偏偏这时,又一士兵慌张进来禀报,说是樊首乌被敌军俘获,生死未卜。刚准备被押下去的唐川有些诧异。
柴山直吸凉气,站了起来:“什么?樊将军被俘了?”
那士兵战战兢兢,“是,出战那人,自称只是一介执旗官,樊将军和那贼人交战五十回合,不敌被击落马下。”
柴山眼睛眯成一条缝,在军帐内踱步。
樊首乌是他麾下难得的虎将,不容有损失。
但是就这么把唐川拿去交换樊首乌,他也不甘心,更何况五溪城内的鼠军会不会舍得拿樊首乌换取唐川都是未知数,倘若拿樊首乌威胁他退兵,届时,他将陷入被动。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敌军用樊首乌威胁他退兵,他会不会就范?
陈彬看出他的担忧,微微一笑:“将军,先不要忧虑,且看敌军是何打算。”
柴山微微颔首。
唐川皱眉,他不是庸人,第一时间就看穿了柴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