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继续道:“世人都以为你大伯和三叔是死于和你父亲的权力争夺中,其实不是,他们自知命不久矣,便毅然决然去了西域战场,上阵杀敌。血液病,一直是笼罩在林氏数百年的秘密,每一代人,总会有显性遗传的可能,一般情况发病周期都是在三十岁、六十岁区间……四月,为何……”
林孤生感到哀伤,又问:“程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四月才那么大啊,他还小……”
“统帅无需忧虑,据我观察,这种遗产性血液病的发病周期从有症状到死亡,有一个过度阶段,长达一到五年。唉,可惜我学艺不精,如果是我那大哥,兴许还有法子。”
他的大哥是宫廷太医程九姜。
“对了,统帅,如果……嗯,如果可以,您可以去一趟江南药王谷,兴许有办法……可是,江南被袁沛控制了,那里是龙
潭虎穴,您的身份去了那里,恐怕九死一生。”程三虚忧心忡忡。
林孤生眼前一亮,只要有机会,刀山火海哪里去不得?
“药王谷在哪?”
“广陵。”
林孤生下定决心,马上就打算去一趟广陵。四月遗传了他林氏的血液病,危在旦夕,他那么小,万一挺不过去怎么办?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不忍心看着四月被病魔折磨,咬了咬牙,道:“夫人,等我,我明日就出发,一定会找到解这种血液病的办法。”
“夫君……”周子依失声痛哭,广陵可是袁沛的控制区域,他林孤生如何能躲过眼线,安然无恙的回来?
“夫人别怕,我有你给我的平安符,我一定会平平安安把治病办法拿回来,等我。”林孤生握紧了周子依的手。
他进了房间。
四月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他才刚出生一个多月,本来白白胖胖,现在却瘦骨嶙峋,气息若有若无,时而在睡梦中咳嗽一下,惹人心疼。
林孤生俯身,在四月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目光坚定。
这一夜,林孤生陪伴了周子依半个晚上,然后连夜返回江城南,在统帅府召开会议,出兵江西,刻不容缓,没有时间耽误,他让曹顺一切听从军师的安排,带兵两万,去边境和周晓鞍汇合。
次日。
一早,林孤生和东上了一条小船,从曲江而行,走水道入江南。
东虽强悍,但若在广陵遇到袁沛的大军截杀,也是绝无生还的可能,以一人对抗千军万马,没人能做到。但东无所畏惧,只是听说林孤生要去药王谷,便打算跟随。
江畔。
三月的江城已经气温回暖,初雪披着貂皮袄子,看着汹涌澎拜的江水,叹了口气,须臾,一大雁落下,降在她的肩上,她取出早已写好的密信束在大雁之蹄,随后轻轻揉了揉大雁的头:“小鸥乖,去吧。”
……
天授一十五年五月一日,左怀玉书写作战书,向赣州宣战。同日,屯兵驻扎在湘赣边境的三十万大军由上将军徐达的指挥下,越过边境,开始展开对赣州西南诸郡县的全面入侵,同一时间,在赣州东方诸郡,袁沛早已出兵接近五十万,接连取得大捷,正欲发动对赣州首府豫章的总攻。当日,荆州军在右将军周晓鞍的指挥下,出兵十二万,向赣州西北的江西宣战。至此,赣州之战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南方最大的三大叛军,都想趁机瓜分赣州,扩大己方领土和影响力。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啊。”
钱塘江畔,袁沛看完初雪的密信,感慨了一句,诗中的扬州,便是广陵。
肖之雁和肖之鸿两兄弟对视一眼,皆是大笑。
“主公,林孤生不请自来,实乃大好的机会啊,杀了林孤生,荆州军必定群龙无首,我军可顺势取得荆州。”
“唔,荆湘军政府统帅来到我江南,不尽地主之谊,实在说不过去,嗯,传我军令,在曲江支流干流各大港
口,一有林孤生的消息,马上禀报我。”
“遵命。”
“不过……血液病?林氏还有遗产性的血液病?”袁沛迟疑,目光看向不远处一望无际的红色花海,那边,是林孤命的驻地。袁沛的确很喜欢也很欣赏林孤命,不仅仅是因为林孤命日后对他有大用处,他也的确渴望能驯服林孤命,这种欣赏,是纯粹的,而非任何利益纠葛。
如果遗产性血液病是真实的,那么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林孤生他管不着,但林孤命……
“药王谷……”袁沛看向樊褚,拍了怕他的肩膀:“樊褚啊,你马上启程,去一趟药王谷,给我送一封信,嗯,记住了,千万不能莽撞,礼节要到位,要是给我办砸了,小心我削了你。”
樊褚嘿嘿一笑:“放心吧主公,我老樊心细着呢。”
“嗯,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就是路上,不能喝酒,不然误了我的大事。”
“主公,我早就把酒给戒了。”
袁沛有些意外,多看了樊褚一眼,心满意足道:“好,你居然真听进去了,等赣州战事结束,你亲自带兵,去打粤州。”
樊褚大喜过望,心想军师果然没有骗自己,主公要重用他了。
……
曲江主干,一叶扁舟在江面直行,进入了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