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抬手捂住肩膀,刚才挥臂不小心扯到了伤口,不是很疼,却是丝丝缕缕的入了心的难受。
他自嘲一笑,相较于生死,这些都是小事,不足一提!
自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是看不清,放不开的!
他整理整理了衣服,翩翩然的去开门,走出去,月光淡淡的照在他的身上。
苏婉言竟然有一瞬间的怔愣!
她知道温璟长的好,大多时候他又是温润如玉的性子。所以,在京城中的贵公子中,他不是最出挑的那个,但是却是让人感觉最舒服的那个!
但是此时月下的温璟,却像是褪下了身上那层温润如玉,显出他高贵冰冷疏离漠然的本质!
就如一柄名剑,终于脱下剑鞘,向世人展露出它的绝世风采!
然而这种高贵疏离的气质,却让人更想靠近!
苏婉言轻轻迎上去,冰莲一般,嫣然而笑:“阿璟!”
温璟看了一眼,被苏婉言抓住的袖子,轻轻咳了一声,转头四下看了看。
傍晚时分,正是准备晚膳的时间,庭院里来往的下人不少。
苏婉言脸色一红,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行为不妥,慌忙放开。毕竟,赵丹宁和温璟还没和离,在外人看来还是夫妻。
她有些暗恼自己,以前在外人面前,自己一直做的很好,如今,这是怎么了?万不能让旁人抓到把柄,温璟她要!名声,她也要!
失去一切的,只能是赵丹宁!!!
温璟适时低道:“走吧。”
当先一步,向饭堂而去。
温璟边走边温声道:“辛苦婉言了,以后不必如此辛劳。我想吃什么,下人自会去处理。”
苏婉言紧走两步,追上温璟,和他并排而走:“可是,我想亲自做给你吃。”
温璟顿了顿,无奈叹口气:“是不是又伤到手了?”
苏婉言将手背到背后,摇头。
“阿七,去拿药。”
苏婉言手上有一块被烫红,温璟垂着眼皮,仔细包扎。
“也没有很疼了,是你自己太紧张。”苏婉言撒娇道。
半晌温璟也没有搭话,苏婉言一看,竟是温璟想什么,想的怔怔出神!
“阿璟?”
“嗯!”温璟收回思绪。
苏婉言亲手拿了白玉糕送到温璟嘴边,温璟伸手接过,淡淡道谢。
“婉言换了配料吗?为什么没有以前甜了?”
“怎么会?我没换啊?”
苏婉言拿过尝了一口:“还是原来的味道啊。”
阿七在一旁乖乖低头,站立,不语。
他只吃过郡主送来的甜腻的白玉糕,不知道苏小姐的白玉糕有没有变了味道。
“啊......可能是我最近太劳累,没吃出来,很好吃。”温璟自己又把话给圆了回去。
苏婉言看着温璟笑道:“好吃,就多吃,这六块,我两块,你四块,都要吃完。”
晚餐吃的苏婉言眉开眼笑,一直到戌时末(晚上9点)苏婉言才告辞离去。
温璟慢悠悠回到屋里,阿七赶快帮温璟把外袍脱下,里面包裹着伤口的白布,已经被血浸透。
阿七担心道:“主子,你这肩膀上的伤又裂开了,您还要不要这只胳膊了!自从您回来,就一刻不歇的处理政务,想来明天郡主怎么都回来了!”
温璟轻声道:“她回来了,也处理不好这些琐事,休要多言,赶快包扎,还有好几件事没处理呢。”
“另外,告诉暗卫,好好盯着三王爷。”
京城,三王爷萧玦的府邸,书房。
“哗啦......!!!”一声,萧玦推翻了面前的桌案!文房四宝滚落一地......
书房里跪着的暗卫抖了抖!萧玦在外面,英武非凡,常常笑脸示人,可私底下,只有他的暗卫知道,他有多阴沉暴虐!
“什么?凤舞山庄一把火烧了?那可是本王五年来,无数的财力心力建立起来的,一把火就烧了?!!他们好大的胆子!问过本王了吗?”
他想想不解气,又一脚踢倒了旁边的茶桌!
“凤舞是死的吗?让人在她卧房拿走信件?不是告诉过她,看完烧毁吗?这是想着自己留一手吗?简直是蠢才!”
“最可恨的是慕容怀壁,他算个什么东西,直接让凤舞一把火烧了山庄!他还当这里是他西州不成?!!!本王看他,分明是怕因为凤舞山庄而牵扯到他!才让凤舞那个蠢货,一把火烧了凤舞山庄!”
“他的屁股擦的干干净净,让本王做冤大头,白白赔了几十万两的银子!”萧玦满脸戾气。
转头问暗卫:“慕容怀壁已经回西州了?”
“启禀王爷,没有,他还在林州和全州的交界。千金阁那边人在给他传递消息。”
萧玦露出一抹阴狠的笑:“以为本王是傻子,算计完了,就想溜!飞鸽传书,让他身边千金阁的暗卫,不用那么尽职尽责,消息滞后一些,也没事......”
“总不能让西州的皇子,轻轻松松的在我大夏境内转一圈,再完完整整的回去!不是说暗隐阁的人,也在林州吗?让他们狗咬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