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稽粥这会儿已经维持不住正常表情了,他惊骇地叫了起来。匈奴人其实是非常迷信的,也亏得许多人亲眼看到这些石弹是从城头飞过来的,要不然的话,这会儿都要有人喊着神罚了!饶是如此,也已经有人崩溃到跪在那里请求神明的饶恕。若是寻常,稽粥看到这样的景象,能立马命人将这等扰乱军心的混账给砍了!但是这个时候,他自个也淡定不起来。
卢兆配也是目瞪口呆,投石机这种东西其实战国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般是用在攻城战中,但是并不普及,主要是这时候的投石机就是那种人力投石机,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而且威力其实也一般,所以,卢兆配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玩意,他张口结舌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军阵,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根木头,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已经严重变了调,他哑着嗓子说道:“我,我也不曾见过这种东西,这,这……”
见卢兆配不像是再说假话,稽粥这会儿倒是不怀疑卢兆配跟辽国有什么勾搭了,看刚才那些石头发射过来的架势,根本就不长眼,若不是角度偏离了一些,没有打到他们这里来,这会儿他们几个不死也要脱层皮。稽粥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下令大军后撤。一边原本还志得意满的且渠王和姑夕王也是一副惊骇不已的模样,刚才且渠王手下的万骑也受到了波及,一个部族中有名的勇士直接被砸成了一滩肉泥,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
卢兆配心有余悸:“左贤王,那还要攻城吗?”
稽粥脸色难看,说道:“也不知道这城里能发射多少那样的石球,若是多的话,要付出多少战士的性命,才能打到城下,此事不可!”
且渠王和姑夕王也是连连点头,指望左贤王将自己手底下的嫡系压上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虽说大单于对左贤王一直非常看重,但是,大单于身体康健,近年来又有子嗣降生,另外,左贤王上面也还有别的兄长,像是右贤王对左贤王一直不服。左贤王想要接任大单于的位置,可不能将自己的势力损耗多少,要不然的话,右贤王那边发难,左贤王到时候未必是对手。
既然左贤王得保住自己的嫡系,那么到时候顶在前头的就是他们了,草原上部族之间门就算是都臣服匈奴王庭,但是互相之间门也有着激烈的竞争,若是他们这次损失太大,那么,很快就会被其他部族取而代之,夺走他们的草场,杀死他们的勇士,掳走他们的妇孺,而匈奴王庭那边最多训斥一顿,叫他们上交更多的牛羊奶酪,不会深究,因为草原上的习俗就是弱肉强食,你自个没实力,那么就活该倒霉!
且渠王有些不甘心,说道:“左贤王,难道咱们就这么无功而返,回头叫王庭那边知道了,只怕有人就要借机生事了!”
稽粥这会儿也怀有侥幸心理,他之前来的时候,是想要抢一笔财富回去,因此将自个的家底带了足有一半过来,如今虽说还没太多损失,但是却伤了士气,若是不能找补回来,那么,日后遇上辽军,就要矮上一头。何况,匈奴人也重视勇武,稽粥虽说觉得脑子很重要,但是在冒顿看来,稽粥这个儿子别的都好,就是想太多。冒顿年纪大了,心胸也没从前那么宽广了,草原上的狼王年迈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要想办法将壮年的狼赶出狼群,冒顿虽说还没有这么做,但是他近年来,对稽粥已经有所疏远,反而更加宠爱留在身边的小儿子,加上王庭那边几个阏氏各有心思,都在冒顿那边吹起了枕头风,稽粥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左贤王的位置只怕就要动摇。如此以来,其他人或许可以失败,而稽粥却不能失败!
有了这样的觉悟,稽粥不再去后悔这次来找辽国的麻烦,而是下令道:“这些小城之间门相差几十里,他们缺马,也赶不上咱们大匈奴的勇士,所以,咱们绕开这些小城,直接深入辽国腹地!这些小城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只要进了辽国腹地,要什么财富没有!”
稽粥这般一说,且渠王和姑夕王面上都是一副赞同的模样,他们攻城不行,难道野战还不行吗?到时候骑兵一个冲锋,就算是有投石机又如何,很快就能冲过投石机的射程范围,而近距离的冲锋,匈奴人从不会畏惧任何人!
卢兆配也赶紧表现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心里头却是想到,看样子,计划可以直接实施了。
稽粥这边还没来得及宣战,就已经遭遇了挫折,而乌桓那边就更倒霉了。
乌桓自以为自己对辽国非常了解,毕竟都是老邻居了,就算是换了个主人,又能有多少区别,因此,他们兴冲冲地跑过来,然后就遇上了各个部族组成的联军。
这些部族如今日子好过了,刘昌许了他们长长久久的富贵,谁要是敢让他们失去这份富贵,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因此,在知道乌桓人居然向他们的地盘跑过来,想要劫掠的时候,这些部族立刻就动员了起来。
这些部族相当一部分勇士都成为了辽国的常备军,算是加入了汉籍,不过对于这些部族来说,真不算什么损失,没了勇士,但是他们得到了大量的纸甲兵器,连**都有,加上刘昌命人教他们用战车结阵,配合防御和攻击,他们如今的战斗力还是非常可观的,各个部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