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瓮里:“师父,我不放心。中元一过,我再回山。”
待贺烈离开屋子后,玄云老祖慢慢地收拾残局。
“这孩子,性子太急。”他摇摇头,握起一把棋子随意地洒在棋盘上,他捻着胡须看了看,叹息道,“这两人命运交缠太深,拆不开啊……”
他把白棋黑棋分开,装入翁里。
“再收拾,还是会相见。”
玄云道祖想到什么,又气得差点把自己的美髯都拽掉一根。
“这时候去,赶得上七夕呢。我倒是个给那鬼东西送了份大礼!”
第35章 七夕
“你在哪?”
贺烈给楼月西打电话。
楼月西走的时候说是回青台山, 可现在青浣不在,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对面隔了十几秒才有声音:“贺队?我在青台山。”
“青浣道长已经出国了,你还在青台山?”贺烈质问道。
电话那端没人搭腔, 只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
“喂, 楼月西, 告诉我地址。”贺烈顿了一下,“我来找你。”
“……为什么?”楼月西问道。
贺烈听到他迟疑的声音就是一股无名火往上冲。
“是不是我一辈子不找你,你就准备躲我一辈子,兄弟没法做了,同事也做不了?我再回州海,是不是你的调令就直接下来了。然后再过一两个月,我就直接去你村里吃饭?”
“我……”
“礼金你要我包多少?还是直接烧给你?”贺烈生气起来嘴巴像是沾了毒汁, “过了中元, 我管你去哪。”
“胶许县。”楼月西轻轻说, 他那边风有些大, 听着声音略微失真。
贺烈在地图上查了查才知道胶许县在哪, 很好,离他有一千二百公里。
“你去那里干嘛?”贺烈问道,有些头疼地点开去哪儿软件。
“……我外婆老家在胶许。”他声音好似染上了最南边的柔软腔调。
贺烈看了眼余额, 咳嗽一声:“楼月西, 你要给我买火车票。”
恭喜贺队长,非公费出差, 最多只能买到一半的路程。身揣两百,再多没有了。
火车硬座都够呛。
“我是来给你当保镖的。”他穷惯了, 说起这些话来脸不红气不喘。
那边的青年轻笑一声:“贺队, 我给你买机票。”
“不用……”贺烈拒绝道。
临近起飞时间买飞机旁,都差不多全价了, 他刚才看了,两千多。
“贺队,我对保镖没那么苛刻。”楼月西道,“二十几个小时太长了。”
他后面那句话说得又轻又快,从手机听筒里钻出来,一路钻进了贺烈的耳朵。
如果是以前贺烈绝不会多想,但是自从楼月西表白后,他的心思就不由多转几圈。
楼月西是在……想他吗?二十多个小时也忍受不了?
“七月半将近,我已经看到好几个阴气汇集之地了。”楼月西正色道。
贺烈:哦,是他想多了。原来是为了避鬼。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几分失落。
就在这时,他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航空公司发来的行程短信。
楼月西已经帮他把票买了,航班就在四个小时以后起飞。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身份证号?
听到贺烈的疑问,楼月西有些无奈:“贺队,你的医保报销单和事件报告都是我整理的。”
“哦。”贺烈回答,“那我去收拾,挂了。”
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手指一划,没点到挂断,反而不小心把扩音打开了。
过了十几秒,那边可能以为他挂断了。
楼月西声音很轻:“贺队,快点来吧……”
“我好想你。”
贺烈身体一顿。
楼月西那个人……
可真棘手。
——
胶许县没有机场,它隶属的安南市临海,交通发达,是华国最早发展起来的四大城市之一。
因为碰上航班延误,飞到安南上空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穿过厚厚的云层,安南市灯火璀璨,海岸线将贺烈的视野分成两半,一边是城市的万家灯火,一边是大海的寂寥无声。
贺烈没有托运行李,背着包就从先下了飞机。飞机停靠的远机位,刚一出客舱,扑面而来的风带着海边特有的咸腥,混着七月的暑热,差点没把贺烈热死。
“喂,楼月西。”一出安检,贺烈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楼月西。
两日不见,青年依然是苍白消瘦的模样。安安静静地立在人群中,背挺得很直,仪态好看得像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
今天的人好似尤其多,大厅里空调已经开得很低了,但是还是把贺烈热得不行,等他挤过人群走到楼月西身前时,背上的T恤都被汗湿了。
“贺队,海盐黄皮水。”楼月西递给贺烈一杯饮料,表面已经凝结出了许多水珠。
“黄皮?”贺烈接过,随口问道。
“黄皮果,这儿的特产,解暑的。”楼月西解释道,和贺烈并肩往外走。
贺烈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