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驱虫剂。”
贺烈失笑,几人很快走到了村口。
他们的出现引起了村口几个乘凉的老太太注意。
“搞末子咯?伢仔。”很快有大娘挥着大蒲扇招呼走在最前面的乌子默。
乌子默一张脸生得极为白净,平日里总穿着宽大的长袍,一幅世外之人的模样,可现在为了进阴平山,早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运动服。
他年纪小,现在被当成了未成年人也不奇怪。
“我们远足,车抛锚了,想在这里借住一晚。”见大娘脸上呈现出犹豫的神色,乌子默连忙从包里拿出几张红纸币塞进大娘手里。
大娘看三个年轻后生都年轻,长得又俊,想了想笑道:“那就去我家随便吃点东西吧!”
“现在过了饭点儿了,山上没啥好吃的,你们别嫌弃。”
三人连忙说麻烦了,大娘姓王,一路上都很热情,拉着乌子默介绍着村子。
村口的老太太们还聚在一起,不时用扇子指指他们,看得出来他们成了谈资。
走出十来米后,贺烈低声问楼月西:“能看出来吗?”
楼月西摇头:“这里的阴气太重了,我分辨不出。”
生人泡在这浓稠的阴气里,就是还活着气息也和死了没啥两样了。
两人都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白晃晃的太阳。
鬼域里的太阳啊……
王大娘家不大,有一个小院子,左边堆着柴火,右边有一排鸡舍。
他们一进去,就有个小孩子从鸡舍前匆匆跑开,一溜烟钻到房子后面去了。
地上只剩下一个小铁盆,装了一小把玉米粒儿。
“嗳,那是我孙儿,才五岁多,怕生的很。”大娘招呼他们坐下,随手端起饲料盆,几把就撒了出去。
院子里的鸡就哒哒哒地跑了过去,啄食起来。
大娘很快去煮面去了。
贺烈盯着鸡群几秒,说道:“那只公鸡没有吃她喂的食。”
那是一只毛色靓丽的公鸡,头顶上的冠又红又大,尾巴上翘起的黑色羽毛长长的,几乎垂在地上。
它不仅没有吃地上的玉米粒,偶尔还会驱赶啄食的鸡群。
在座的都不是笨蛋,都很快反应了过来。
在民俗祭祀、祛邪化煞当中常常要用到公鸡血。
公鸡打鸣时为卯时;鸡冠红色为午火;鸡的属相是酉金;鸡年叫做酉年;取鸡冠的血为子水。注1
子午卯酉齐全,阳气旺盛,故而能驱邪。
公鸡也是很有灵性的一种动物,它对阴气的感知比人更敏锐,因而很多盗墓贼都会放公鸡入墓中探路。
“那待会儿的面怎么办……”乌子默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路上几乎是和大娘贴着走的,他竟然丝毫没察觉她是人是鬼。
楼月西道:“食物不一定是阴间的。”
“这鬼域形成至少有几天了,公鸡的毛色却依然油光,这个院子里有‘人’在给它喂食。”他强调了人这个字。
难道是那个跑开的小孩?
王大娘很快端着一盆面上来了,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咸肉是自家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给你们煮点土豆去。”
她的笑容热情,和刚才一样,脸上两团红晕带着农村妇女特有的质朴。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乌子默只觉得她一过来整个屋子内的温度都变低了。
第55章 王大娘
“怎么不吃呀?嗳, 家里也没啥好的招待大家……”王大娘催促道,“还要加点葱不?”
面里卧了鸡蛋,还有大块的咸肉铺在上面, 油滋滋的, 加了熟油辣椒, 看起来味道不错。
“王大娘,这么多面我们也吃不完,要不喊您和孙儿一起吃一点?”楼月西道,他冲着躲在门外的小孩招招手。
见被发现了,那小男孩懵懵懂懂地走进屋里,停在大娘身后一米多的地方,不肯上前了。
大娘摆摆手:“我吃过了。”
“来, 小朋友, 一起吃点吧, 哥哥这儿有糖。”楼月西弯起眉眼笑的时候显得很亲和, 小朋友踌躇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王大娘, 最后挡不住糖的诱惑,眼巴巴地来到楼月西面前。
楼月西从怀里掏出一盒乌梅糖,是前天有些晕车时贺烈给买的。
紫色的糖被放在小孩子的手上, 他连忙塞进嘴里, 然后低着头专注地拨弄着糖纸,还时不时凑近使劲地闻一下。
“大娘, 能不能麻烦您煮点儿土豆,看着忒香。”贺烈说了一句。
王大娘站在原地愣了愣, 没想到客气话也有人当真, 她局促地笑了笑,看了眼拨弄糖纸的孙儿转身进了厨房。
“要不要吃一点儿?”楼月西问道。
小孩儿歪着头定定地看了他半晌, 指着咸肉说:“奶奶说我不能吃这个。”
“为什么呀?”
“因为是招待客人的。”小孩回答。
“这里来过很多客人吗?”楼月西放低声音问道。
男童眨眨眼,像是在思考怎么回答。
“那些客人现在在哪?”乌子默也没忍住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