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窗,后来破了洞,又索性用土黄色的窗户纸糊上了。
那薄薄的几层,根本挡不住任何攻击!
就在这时,一指手指戳了进来,动作缓慢,像是怕惊醒里面的人。
那只手指又抽了回去。
窗户上投下一个圆形的阴影。
他在偷看!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就见一根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掰出来的尖锐木棍被贺烈从洞里狠狠捅了进去。
正中!
“啊!!!”一声惨烈的痛叫!
乌子默只见贺烈已经踩上窗前的桌台,一只手从里面穿破窗户纸,一拉一拽,便把眼睛上插着木棍的男人按着头压倒在窗前。
“好看吗?”贺烈骂了一声。
那窥探的男人头从窗户中卡进来,身体的半截还落在外面。
他五指成爪挠向贺烈,贺烈仰身避过,谁知下一刻,那男人的胳膊又长长半臂,硬生生挠到了贺烈的脖子。
等贺烈抓着男人的头往下一砸,木棍捅了个对穿,那人才赫赫地喘着粗气停止挣扎。
而他垂落在一旁的胳膊,除了小臂和大臂外还多了一截。
打斗时他的衣服已经破裂,贺烈顺势一撕,就见他原本该和肩胛骨连接的大臂上还长着一截大臂。
那截新生的大臂比他自己的胳膊要细很多,白很多,一看就是姑娘家的胳膊。
“还真说中了,吃哪儿补哪儿。”贺烈啐了一声。
乌子默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这里的村民吃人!
等贺烈要将偷窥的男人从屋里扔出去时,才发现男人出乎寻常的轻。
他猛地把窗户打开,就见窗户外面站着王大娘。
王大娘嘴上血糊糊的,手里拿着一只腿。
而卡在窗户上的高大男人,现在只剩半截了。
第57章 尝尝
寂静的大山里, 没有灯光,只一轮红月挂在天上。
月光不再澄澈,而是昏暗的, 仿若掺了血液的水。它洒在地上, 让整个水泥地看起来都有种泥泞的混浊。
王大娘还是白日里的打扮, 头发盘起来,穿着蓝灰色的宽松上衣和黑色的裙子。
“吃哪儿补哪儿”这句话一个劲儿往脑子里钻,乌子默下意识地看向她穿着黑色棉布鞋的脚。
纤细的脚踝,属于女性的脚。
和她手上那双四十四、四十五码的大脚完全不同。
可这也不太像是一个中年农村妇女所拥有的脚。
王大娘把手上的残肢往地上一扔,抬起袖子抹掉嘴角的血:“卖猪肉的血臭的很,果然还是活人的好吃些。”
“本来你们该是睡梦中死去的,一点儿也不疼, 现在好了, 非不吃我做的咸肉。”
她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也看不清她怎么动的, 一瞬间就来到了窗前。
论打鬼贺烈没怕过, 就算是差点被沾着血沫子的嘴巴贴脸了也没害怕,他反手想要抓住王大娘,谁知王大娘的动作却很快, 闪身避开后竟然消失了。
下一刻, 一张大嘴从床尾处探出,差一点就咬到了乌子默的脚。
好在他反应快, 拿出金刚杵往前一扑,同样也扑了个空。
金刚杵怼到硬邦邦的墙壁上发出“铮铮”的声音。
那张血盆大口消失了。
乌子默家教严, 嘴里没啥脏话, 这时也不禁爆了句粗口。
房间里静悄悄的,月光倾斜而入。
只有破了的窗户和墙上的裂纹提醒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这腿吃多了吧, 动作这么快!”乌子默骂了一句。
他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毕竟人坐在床上脚差点被吃掉的经历太令人心惊了。
而楼月西更关心贺烈脖子上被胳膊暴涨的男人划出来的伤口。
还好贺烈刚才反应及时,伤口划得不深,但还是见了血。
血液已经顺着肌肤的纹理蜿蜒而下,在他的领口映出一团深色的影子。
这没有处理伤口的东西,乌子默环绕一圈发现屋子里连一点冲洗伤口的清水都没有。
“贺烈……”楼月西低声道,伸出手靠近贺烈的脖颈,却在要碰到伤口的时候停下动作。
贺烈这才感到脖颈间传来的刺痛。
“没事。”贺烈安慰道。
两人站得很近,即使夜色里,楼月西那双眼睛依然清凌凌的,琥珀色的瞳仁中有一个缩小的贺烈。
“我有事。”楼月西站得更近,他身量本来比贺烈矮半个头,此时微微俯身,整个人像是要埋入贺烈的颈间。
还在忌惮王大娘再次出现的乌子默:???
你们有事吗?在这里谈恋爱很有可能突然被咬掉脚脚哦?
靠在贺烈怀里的楼月西突然侧脸过来,倾斜的角度使得他的眼尾吊高,他在男人怀里的姿态显出一种异样的温顺缠绵,但是那双斜飞的眼睛却在警告乌子默。
乌子默安静地向外走了两步,离开了房间,他不敢走远,像是盯梢般警惕着黑洞洞的院落。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而房间内,楼月西轻轻地开始啄吻贺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