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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床上坐着的男人,青年一愣。

“吵醒你了?”楼月西道,“怎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贺烈抹了一把脸,眉毛无意识的拢起。

“做了个梦。”

楼月西偏着头,肩上搭着白色的毛巾,正在擦水。

“什么梦?”

贺烈继续道:“记不清了。”

无意识的、混乱的梦。醒来后连碎片都记不住。

留下一种心悸又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扰人。

“怎么这么早洗澡?”贺烈一边问,一边捡起落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子。

“有点热,半夜似乎停了一会儿电,空调关了。”楼月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贺烈点点头,背上确实有汗湿的感觉。

他走进浴室。

满浴室都是还未消散的沐浴露味。

浓烈的花香,香精的刺鼻味道。

贺烈视线下移,摆在洗漱台上的沐浴露不是平时楼月西爱用的。

楼月西喜欢的东西味道一向清淡。

像他的人一样。

这一瓶是贺烈去逛超市时随手拿的。

没想到这么香。

一打开就被闲置了。

现在却出现在了洗漱台上。

第69章 焚书

浴室里。

洗完澡后的热气依然在蒸腾, 将镜面模糊。

贺烈提着瓶口,挨个挨个闻。

找到了曾在楼月西身上闻过的味道。

清淡的草木味道。

是这瓶。

还有大半瓶。

和现在满浴室的热烈又人工的花香不同。

贺烈仔细嗅闻,在浓烈的甜味中捕捉到一丝腥甜。

是血?

“早上吃面可以吗?”

客厅传来楼月西的声音, 贺烈应了一声, 又将沐浴露放了回去。

他腿上的伤口经过治疗已经结痂可以碰水了, 贺烈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浸湿了乱草一样的黑发。

贺烈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撒在眼皮和鼻梁上。

溺水感传来的一瞬间,梦中晦暗不清的画面一闪而逝。

一个穿着白袍的、纤细的……少女?

待他正要看清那人面容,浴室的门咔哒响了一下。

楼月西倚在门外。

手上拿着锅铲,穿着浴袍,头发半干不干。

“忘记问你了, 要几个鸡蛋?”

你知道的, 如果他打开浴室的门来问你。

就不是问你这么简单。

——

“看什么?”贺烈眉毛一挑。

孙飞晨连忙收回视线。

因为甸仪村这一鬼域已经属于大型鬼域了, 所以灵异局今天有个案情分析会, 要求参与此次行动的人员都参加。

但是直到PPT都打上去了, 贺烈和楼月西才踩着点进来。

孙飞晨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六点来钟的时候楼月西就已经回了他昨晚发的消息了,这么早起来,他们又住的不远, 是为什么迟到呢?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

这种分析会都是又臭又长, 大部分材料都是孙飞晨整理的,他对这个会议自然没多大兴趣。

单手转着笔呢, 一不小心笔掉了。

他弯下腰去捡。

就见斜后方两人交握的手。

一只手修长白皙,一只手骨节分明。

两人的肤色差异明显。

深色的那只手还慢慢摸索着那人白皙的腕骨。

继续往上, 盖住手腕的白色衬衫被卷起来。

露出一个红色的痕迹。

像是一团红色的云。

是、是吻痕吧。

他猛地起身, 头不小心磕到了桌椅,发出“嘶”的一声。

身边的同事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孙飞晨连忙起身。

半晌,他克制不住地往后回头,就见踩点来的两人坐在他斜后方的位置。

楼月西仪态一向是无可挑剔的,坐着的时候脊背挺直;贺烈就不一样了,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哈欠,背倚在椅背上,只差把什么时候结束刻在脸上了。

见到他回头,贺烈挑起眉,无声地问了句:“看什么?”

孙飞晨一个激灵,连忙坐直了身体。

他握紧笔,无意识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直到主持会议的人点头致意时孙飞晨才回过神来。

他定睛一看,后半部分的分析大会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本子洋洋洒洒鬼画符一样写着实锤两个字。

贺队,他敬仰了多年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个不近女色的原因。

——他好男色!

“贺烈,留下来一起吃饭,小楼也来吧!”贺烈正要走出会议室的大门,就被后面的杨局长喊住了。

一起去的还有孙飞晨。

“这次你又立了功。”杨局长和贺烈走在前面,他拍了拍贺烈的肩膀,“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贺烈回答没什么大碍,杨局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面决定撤销对你的处分,那本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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