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扭头吊高了嗓子问闻庚道:“怎么样了?”
闻庚点头。
管事似笑非笑地说:“你昨日回得够晚,怎么,黄坊留不住你?”
“天字坊的人要我把牛皮送至门口。”
“哦。”管事继续道,“你在这里呆的也算久了,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不敢。”
见闻庚言辞恭敬,管事这才点头,指了指闻癸道:“我再给他一日休养,后日便要上工了,黄坊不养无用之人,若是熬不过,趁早把他弄出去,免得死在屋子里晦气。”
管事皱皱鼻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不愉悦的味道,甩了甩袖子走了。
闻癸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有火在烧,他眼皮还肿着,睁不开眼睛,隐约看见屋内有数道晃来晃去的人影。
“水……”他艰难地发声。
“哟,这家伙命还挺硬啊,我以为他要断气了呢!”
“豆芽菜似的,一阵风就刮走了,怎么干活?”
“不如,趁早换一个。”
“送个皮子都送不好,害我也跟着挨了两棍子。”
他们插科打诨的声音伴随着咀嚼声,不一会儿话题就扯到了玄坊的人身上。
没有人理会角落里的闻癸。
玄坊……
许是烧得胡涂,闻癸躺了半晌才想起自己受伤的原因。
那日他去送皮子,玄坊的人盯着他看了两眼,突然上手抽了他一巴掌。
“黄坊养出的人,皮肉倒是细嫩。”她甩甩手,轻描淡写地说,随后挑起一片炮制好的黑牛皮子,“这片做的不好,既不透亮,也不柔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