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如果不是察觉到了某种危机, 乸婆跟俏姑两人能再互杠一百年。
王大巴身体中有种异样的感觉,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在地上扭了两下,他毕竟是山寨中个头最高拳头最大的那一个, 饭量也是一骑绝尘, 吃得快拉得也快:“快、快放了我……我肚子疼……”
乸婆捂住鼻子往后退:“放不了,我下的这药得四个时辰才能解, 你要不就拉裤子里吧。”
俏姑也悄咪咪让了一步, 两人谁都不想管王大巴,王大巴憋红了脸,可身上没劲儿怎么憋得住?眼看真要不行了, 乸婆跟俏姑这才两人四手把王大巴抬出去, 回来时乸婆不停捶着自己的老腰, 边捶还边叫唤:“哎哟, 这上了年纪就是不行哈, 腰差点儿闪了,下回这种体力活我可不干。”
其它山匪们面露兔死狐悲之色,过没多会儿,王大巴在俏姑的推搡下回来了, 俏姑脸色难看,因为她跟乸婆划拳输了, 监督王大巴上大号的重任才落在她身上, 还在捶腰的乸婆笑成一朵花, 耀武扬威地看了俏姑一眼。
王大巴还真是个女的, 也不知是吃了什么长得这样壮实,整个人如铁塔一般, 身体素质极强, 她知道这三个人里, 老太婆跟中年女人都是跟班,真正做得了主的是那个年纪最小的,三个人就敢来搞她们寨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可惜王大巴力气虽大,脑容量却成反比,这些弯弯绕绕她从来想不明白,全是靠着一对拳头无往不胜,乸婆问无名:“姑娘,我看这群人跟咱们之前剿的那些土匪似乎不大一样,要把她们送回去吗?”
说实话,像这样的土匪寨子,她们没剿十个也剿了八个,大一点的有几百号人,小一点的就几十个,黑水寨算是小土匪寨,但却臭名远扬,据说她们专劫过往车辆行商,还谋财害命,手头不知有多少条无辜性命,反正从那些被逮的土匪嘴里可以知道,黑水寨不仅杀人抢钱,还吃人肉喝人血,堪称土匪中的土匪,凶悍异常。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不能信。”俏姑幽幽道。
眼前这群土匪,个个都是女扮男装不说,她们寨子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为啥王大巴饭量那么大,中毒却最深?因为她饿到靠喝凉水来垫肚子,药全下在水里,她一瓢一瓢往肚里灌,能不瘫成泥,能不肚子疼吗?
无名问王大巴:“你们抢来的钱呢?”
王大巴欲哭无泪:“花了。”
“花哪儿了?”
王大巴结结巴巴回答:“就,东花花西花花,姑娘,你别听外头的人胡说,我们真没抢到多少钱,就咱这地方偏僻的,平时连个鬼影都没有,一年到头也抢不到一百两银子,够干啥的?”
“一百两你还嫌少啊?”乸婆唏嘘,“寻常人家十两银子都够过一年还多了,庄户人家怕是种一年地,到头了也存不住十两银,你倒好,一百两的银子还嫌少。”
“做土匪做到你们这地步,确实是该反省。”俏姑看着破破烂烂的山寨屋顶,下雨不知道会漏成什么样子。“跟那个什么红枫寨、绿木寨差远了,人家地底下的银子少说也有几千两,你们,呵,全是铜板,还装不满一个罐子。”
对俏姑来说,剿灭土匪寨子最大的乐趣就在于翻找他们藏钱的地方,靠着当年混江湖的身手,甭管土匪头子们把银子藏在哪儿,又设下多少陷阱机关,都别想逃过俏姑的双眼。
她刚才提到的红枫寨绿木寨,光银子不算大头,还有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红枫寨的大当家光是小妾就养了几十个,每天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当然,从此以后他可能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回味一下往日辉煌了——如果他真的还有时间去做梦的话。
王大巴顿觉受辱,很是有骨气地说:“屎可杀不可辱!有本事就一刀宰了老子!不然等老子腾出手的,非弄死你们不可!”
“哟,还学会句新词儿了。”俏姑笑嘻嘻地抓住王大巴的头发晃了晃她脑袋,“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呢,有两条路,第一,跟我们走,第二,跟我们走。”
王大巴用她那不靠谱的小脑袋瓜想了想,谨慎询问:“有啥区别?”
俏姑想了想:“就是横着走跟竖着走的区别。”
横着走那是螃蟹,王大巴想,“当然是竖着走。”
乸婆找准了一块破掉的屋顶,发出一枚鸣镝,结果她们的人还没到,一群最大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小萝卜头先到了,手里握着看起来勉强能称之为武器的树棍扫把,为首的小孩绷着小圆脸虎视眈眈,瞪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石、石头!石头!”
气喘吁吁的呼唤声从小萝卜头们身后传来,一个斯斯文文的年轻姑娘喘得跟拉风箱似的,好不容易跑到门口,弯着腰两手撑着膝盖,“你们,别、别冲动!”
名叫石头的小圆脸把手里的树棍挥舞的虎虎生风,指着坐在大当家宝座上的无名:“呔!你给俺下来!那是大王八的位子!不许你坐!”
王大巴弱弱地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