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相救。”
胡娴妃诧异地睁开眼睛看过来,这位樊尚食宫中谁人不知?什么果冻啊蛋糕啊面包啊布丁之类的,全靠她一双巧手所制,给人的印象也是脚踏实地比较内敛,没想到脸皮竟如此之厚,被自己冷嘲热讽竟假装听不懂,还顺坡上驴,说什么往日情分?
“本宫倒不知何时与尚食局有什么情分了,你怕是找错了人,该往万真宫去,找曹妃才对。”
樊珈拿捏不到胡娴妃的真实想法,所以干脆实话实说:“下官不敢隐瞒,实在是今日十一殿下生辰,尚食局的子母羹做得不令主子满意,曹妃娘娘觉着是糟蹋了十一殿下送来的食材,因此扣留了尤尚食,娴妃娘——”
“你说那食材是萧琰那小畜生送去尚食局的?!”
樊珈可不敢应这句小畜生,虽然她也觉得胡娴妃骂得挺对:“回娘娘,正是十一殿下送来,这子母羹,本要用母犬及母犬所生幼犬身上之嫩肉烧制而成,只是尤尚食觉着过于残忍,再加上十一殿下送来的肉不甚新鲜,怕主子们吃了坏肠胃,这才特意换成兔肉……”
四声惊呼,两个捶腿的小太监吓了一跳,涂蔻丹的两个小宫女直接因胡娴妃猛然起身弄花了她尊贵的指甲,可胡娴妃却根本没心思对这几个宫人发脾气,樊珈感觉她突然变成了个被点燃的炮仗,气势汹汹地往外去,连鞋子都没穿!
宠妃系统感慨:“也许这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吧。”
樊珈一头雾水:“是哪句话说对了?”
看胡娴妃这样子,分明要去万真宫寻仇,按说她在气头上,樊珈是尚食局的,没资格跟过去,但架不住她这颗写作关爱尤尚食读作我好好奇的心,是以眼疾手快拎起美人榻前那双绣鞋,大步追出去。
胡娴妃不愧是母家强悍,就是有底气,哪怕死了个儿子,依旧敢手撕仇敌。
樊珈跟在她身后,亲眼看见她赤着脚红着眼冲上去,抓住还在跟母亲说体己话的十一殿下,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而十一殿下碍于多种原因无法还手——哪怕他占理,他要是敢给胡娴妃来一巴掌,这理也就不属于他了。
曹妃爱儿子爱的跟眼珠子一般,一看胡娴妃发疯,当即上前阻止,然后两位身份尊贵的宫妃便扭打在一起,看得樊珈目瞪口呆。
一直到皇后娘娘赶来,这场闹剧才被制止,两人俱是鬓发散乱形容狼狈,但樊珈觉得都没有十一殿下被扇肿的脸蛋好看,瞧那色泽多红润。
六殿下闻讯赶来,原本愤恨地盯着曹妃母子的胡娴妃一看见儿子,当下嚎啕大哭:“我儿!你弟弟、你弟弟就是被这两人给害了的!你要为小九报仇啊!你要为小九报仇!”
十一殿下朝六殿下拱手行礼:“六哥,我实在不知娘娘所言为何,九哥的事情与我无关呐。”
六殿下的眼神如毒蛇般从曹妃母子身上扫过,对十一殿下不屑一顾,他扶起胡娴妃,沉声道:“母妃放心,儿子必要将那害了小九之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说最后八个字时,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曹妃母子,曹妃被他看得竟不觉打了个寒颤。
皇后娘娘颇为头疼,她没有孩子,向来不愿掺和进后宫纷争,反正无论谁登基,她都是太后,可架不住这些皇子彼此之间斗得死去活来。
她对胡娴妃道:“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小九只是失踪,他吉人天相,一定还活着。”
樊珈心想,看样子胡娴妃是真的已经得知小儿子死讯了,但宫中其它人却还不知道,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胡娴妃却知道了,而且曹妃母子看起来也知道……
这消息是谁传来的?为什么他们都对此深信不疑?
想到这儿,樊珈偷偷看向跪在远处的尤尚食,尤尚食目不斜视,樊珈想跟她来点心灵感应都不行。
“还有你。”皇后娘娘看向曹妃,“你素来是懂事的,怎地也跟着一起胡闹?今儿个可是十一的生辰。”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眼角余光瞥到格格不入的两人:“明晨,秋叶,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樊珈在心里疯狂拒绝,她还没看够啊,为什么要赶她走?
幸好她没忘记来这趟的目的是为了尤尚食,于是把手里那双鞋子交给胡娴妃身边的宫人,自己则一路小跑到尤尚食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在心里把萧琰母子骂了一顿,神经病!自己满肚子坏水算计人不成,还反过来责怪她们!
真是完全不把宫人的命当命啊。
尤尚食跪了少说五个时辰,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樊珈把她架在自己肩头,走出万真宫后还窝了一肚子火,但她忍住了,等回到住处,把尤尚食的裤腿往上一卷,天,两个膝盖又青又紫,肿了好大一圈!
樊珈都要气死了,她一边给尤尚食抹药一边抱怨:“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明明是我做的菜,您怎么帮我出头去了?要罚也是罚我才对。”
今天本来她是要去寿宴上看着的,尤尚食说她负责食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