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运很好。”
罗老师:“……那倒不是一般的好了,要不是我不信神佛,我当真要以宝儿是什么小神仙下凡渡劫来了。”
随后,她将于宝珍小到大的诸多事宜跟净心大致说了一遍,听得净心羡慕地直咬被角,这么好的运,分她一点又能如何?她要是有这等好运,早在她爹想卖她之前,就能先她爹给卖了!
“所以你若带宝儿一起,兴许当真能找着铁矿。”
罗老师如是说。
她是感觉挺神奇的,那片稻田生长到成熟少说数月,附近几个村的人天天都发现,偏偏叫于宝珍发现了。
“真的假的?”净心咋舌,“前也听说过鄄州有铁矿啊!”
罗老师摇头:“你看过鄄州府府志吗?”
净心拨浪鼓般摇头:“你是道我的。”
除了数字敏感外,看到书本就犯瞌睡。
罗老师出身书香世界,很爱读书,魔窟解脱后,由于识断字,她担任了老师一职,时也读了不少本地风物志,其中自然包括各县县志及鄄州府府志。
虽说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看一遍也能记住个大概,庆五年,也就是距今三四年前,当时马州还在科考,先帝刚刚驾崩,未继位的皇子们被踢出京城就藩,整个大晟朝上到下都是人心惶惶,因此那年的府志记载分潦草。
罗老师记得,有一页上提过一桩公案,说是两家人时捡到一块宝石,不能判断应由谁占,起冲突时闹了人命。这桩案子仅寥寥数语,最终杀人者偿命,至于那块宝石,结案时则有一句“非宝,黑赤土锭也”。
就是说那并不是宝石,是一块看起来像宝石的红里透黑的铁锭子。
这案子恰好发生在鄄州北部,那里生凋敝百姓贫穷,压根分不清宝石,有些穷苦人家甚至连银锭子长什么样都未曾见过。
若这说,这“黑赤土锭”,倒有些像铁矿结核,与普通石头不,也难怪会被人当作宝石。
“啊?啊??啊???”
净心傻了眼:“不会吧,要真的有,哪儿能藏这么多年呢?姓马的跟那两家又不是傻子,他们不道找啊?”
罗老师摇头:“那我就不晓得了,但北边若真有铁矿,说不定你带着宝儿,真能找着,到时候大人势必给你记一功。”
想要了解鄄州府,县志府志是必然要读的,大人恐怕也有所觉,是……让宝儿随净心,难道这么快大人已晓宝儿身上那惊人的好运?
这宝儿来说,又是好是坏?
于宝珍正玩得乐不思蜀不想家呢,得自己可以跟净心鄄州北,乐得一蹦三尺高,完全忘了家里还有亲人在等待。净心见她乐意,干脆收拾了个包袱,当天下午带着于宝珍出发了。
本来嘛,带个小孩在身边,净心怎么着也得再捎上两名青衣卫。她有自保的能力,于宝珍不一定有哇!但申请刚交上被驳,大人竟不许!
来传达大人命令的青衣卫怜悯地看着净心:“大人说,若是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净心大人就别来了,跟着死在外吧。”
净心捂住心脏,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她愤愤不平地想,甭管找不找得到铁矿,别想她好好干活!不在外头玩个天半个月,她倒立洗头!
考虑到小孩儿年纪不大,净心决意驾马车出行,马车上准备了零食糖水跟毯子,可见俩人不是办差,而是真玩耍的。
自马州被捉,岳关两家伏法,鄄州府日渐太平。
连被马州那样的大贪官压迫着都能忍,如今来了位新大人,虽说百姓们不曾目睹其真目,但与马州相比,新大人用女人当差算什么?也就高门大户才有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村子里哪家女人不下地,哪家女人不干活?真要天天不出家门,早饿死了!
所以于青衣卫的出现,最不满的根本不是百姓,而是鄄州的读书人。
他们身有功名,可免税可免杂役,每年还有官府补贴的银子及米粮,所受之苦不到寻常人之二三,满口之乎者也呜呼哀哉,看到青衣卫摇头叹息感慨世风日下,是目前新大人不了解,暂时不敢妄言。
以前马州还手握大权时,他们亦是如此,惹不起躲起来,睁一眼闭一眼,横竖刀子落在自己身上。如今环境稍微好一点,这批人立刻摆起了架子,着官府新出的条例告示指点江山,仿佛个个都是怀才不遇的天才。
治安再如何好的地方,也定有心术不正之人,青衣卫每天带着府兵四处忙碌,剿匪抄家,鄄州府占地积广,再加上马州不作,流寇山匪不少,还是那句话,马州运不错,他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