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这荒芜之地难得一见的绿洲中,等了七日。
七日,焰醉几乎是每天偷渡出去很远,不要命地去采摘各种珍贵的药草,甚至于有些是凡人够不到的地方。
这般不要命的堆积之下,魏承宁也是喝苦药喝的着实够呛。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想毒死我。”魏承宁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漆黑的,泛着一股酸苦难闻味道的药。
“咳咳……喝了药好的快……”焰醉已经习惯了这丫头这样怼人。
魏承宁无奈瞥了他一眼,认命地端起药,一饮而尽。
浓烈的酸苦泛在口腔中,让人几欲皱眉地想吐。
魏承宁眼神阴沉,有些愤恨地盯着那药碗。
“我这辈子好了之后,再也不想喝药了!”
焰醉摸了摸鼻子,突然发现这样的魏承宁,却是比战场上那个冷厉无双的风将军,来的更为鲜活。
也许柳绝音的感觉也是没有错的。
血脉相连,魏承宁和当年他碰到的风无意,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焰醉无奈的笑了笑,对这个可爱耿直的女子实在是有几分不同与异样。
从怀中掏出一个野山梨,递给魏承宁。
魏承宁似乎是愣了愣,然后沉默地接过,啃了起来。
“以后谁要嫁给你,有福了!”她啃着梨,含糊不清道。
焰醉只是笑而不语。
七日,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着实算不上长,但是,毕竟焰醉不是人,所以,魏承宁的伤还是好的很快。
第七天的时候,基本已经恢复了几分气力伤口结痂,凝固,已经不是那种血肉模糊的狰狞了。
焰醉从山洞门口进来,看见她在强迫自己比划着短刀的样子,摇了摇头。
现在的姑娘……真是剽悍啊……
那般重的伤,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也能行动自如,真不愧是刀里来火里去。
“今天也没有什么大状况。”
“生死基本就在这两天了,能有什么情况。”魏承宁感受着自己的气力恢复,勉强还算满意。
“话说回来,你的裹胸布给了邱尚齐……我很好奇你这几天穿的什么
。”焰醉随便席地坐了下来,随口道。
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刀风扫过来,带着阴森森的气息,直直擦着焰醉的鬓发,撞到了他身后的墙壁上,最终浅浅刺入了岩缝。
“我的天你不至于吧!”焰醉委屈地大叫。
“你为我疗伤,你没见过?”魏承宁语气冷漠。
“拜托啊大姐,我可是纯良美少年,这种事情,我都是背过身去隔空施法的……”焰醉冤枉地大叫,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
“……”魏承宁沉默了一瞬,挑了挑眉,向焰醉竖了个小指。
焰醉登时大怒。
要知道即使他是妖莲,却也是名副其实的汉子,汉子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当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你这女我跟你拼了!”焰醉挥舞着爪子过去。
魏承宁想躲,却是终究没躲得开这妖人的速度。
几乎是“砰――”地一声,二人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焰醉反应极快,直接一手撑住了魏承宁的背,避免她刚养得差不多的
伤再次崩开。
魏承宁:“……”
焰醉:“……”
二人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焰醉却突然长眉一凛,手掌直接封住了魏承宁的嘴。
“别出声,有人!”
魏承宁无声挑眉,看着焰醉。
幽幽莲香顺着略带薄茧的温暖掌心,缓缓萦绕在她的鼻尖上,这是焰醉身上所独有的味道。
然而,她看着焰醉依旧平静的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
“听声音大概是轻骑,有马蹄声!”焰醉低声道,“是敌是友?”
魏承宁偏头,从那样有些要人命的气氛中挣脱出来。
“于泓的军队,应该是友。”魏承宁低声道。
“……什么叫应该?”焰醉有些不满她的回答。
“陆丰是此次出征随行的官员,如果我不在,那兵权很有可能就在他手中,于泓带的队,亦然。”
焰醉沉默了半晌,突然恶狠狠道:“我现在确定,陆长风这个恶心的老家伙,不配当你爹。”
“江山情重,美人尚且轻,何况我只是一个弃子?”魏承宁不以
为意地低声道。
焰醉没说什么。
“我们……真的还要保持这个暧昧的动作吗?”魏承宁语气带着一丝难言的异样,尽可能平静道。
“……”焰醉这才意识到不对,赶忙将人拉了起来。
“如果不是友人,怎么办?”
“躲,或者……谈!”魏承宁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你逗我……谈??”
魏承宁低声道:“陆丰……是陆家旁系,虽然听命于陆长风,却是久久得不到重用。”
“若是真的生死一线,可翻盘,不过,机会大概只有三成,毕竟整个陆家,对于东魏政权,已经觊觎的时间不短了。”
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