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茶上来后。
茶女害羞的站在江沅身侧,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怎么也消除不下去,只能见着她脸颊两侧越来越红。
茶女和盛饭女中,虽都带着一个女字,但是,两者地位却是截然不同的。
盛饭女,是被卖给驿站、旅笼里低等的妓女。而茶女,是茶屋的招牌,相当于是地下偶像一样的,甚至还有好事的瓦板报给江户城内的茶女容貌排编个一二三四。
咦惹…男色惑人啊。
早知应该让他们俩去租屋管理员那里去帮忙租房子,江沅心想。
药研和清光去里长屋入口处租房子了,他们一个细心,一个对江户城规则非常熟悉。
和泉守打算去绕着南传马町一圈,察看周围的环境。
而“尊贵”的那两位贵族老爷则是悠哉悠哉的跟在审神者后面。
在同田贯一口饮完茶后,杯子轻碰在桌面上的声音,让茶女瞬间回过了神。
她深深地吞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完全镇静下来了,便腼腆的对着江沅一笑,“客人,您刚才说,说不准现在已经变成连杀五人是怎么一回事呢?”
“嗯,我和我的兄长们今日路过日本桥时,遇见了僧人示众,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啊!哪曾想…”
江沅的话语突然停住了。
引的茶女微微侧腰等着她把话说完。
“哪曾想那个示众台底下居然有具尸体!”
这句话让茶女惊叹一声,她连忙去后厨把掌柜的拉来,“父亲!”
“客人,听闻您今日在日本桥那里遇见了连环杀手杀的第五个人?!”掌柜是个年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眼神里充满着兴奋。
这兴奋可不是因为杀人了而感觉开心或者怎样,而是他们将是这条街掌握第一手消息的茶屋。
“是呢!”
听到江沅肯定的回复,掌柜的眼神更亮了,他用眼神催促着江沅把话继续说下去。
“听检查尸体的捕快说…尸体的眼睛被缝了起来…”掌柜被江沅总是抑扬顿挫的语气给搞得心起起伏伏的。
但当他听到“眼睛被缝起来时”他眼神忽然一亮,双手从身上摸索出一个小本子和一只炭笔。
显然这位老板很喜欢记录从生活中听到的消息。
“客人,他的眼睛是怎么缝起来的,是合拢还是上翻?”
“还有缝他眼睛的线是什么线?”
江沅对此都一一作答了。
而掌柜的也心满意足的记录下来。
这并不是凉薄,不是没有善心,只是未曾目睹过那副惨状。
但是别人痛苦的事,现下却成为众人口中的谈资,只能说是…那是,好奇心遮蔽之下对别人苦难窥探的一种卑鄙。
有些人只是在利用他人的痛苦,进行卑鄙的享乐。
你和我以及其他人,不正是如此吗。
江沅感觉此刻的自己十分的阴暗低下,在利用他人的惨状来引起掌柜的兴趣,然后勾起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
这又有什么办法…身份限制了自己不能通过合法的途径去调查那些人死亡的真相。
髭切感觉到自己家主心情突然莫名的低落下来,虽然她很快又振作起来,显得十分平静。
但是,他知道他内心敏感的家主绝对是因为讨论死者这件事而情绪低沉。
于是他快速接过江沅的话茬,用着疑惑不解的话语反问掌柜。
“掌柜,你刚才说前面四个死者都被切下那处…可是,这位却没有啊…”
掌柜一听,手中的笔都停顿了下来。
他眼中也是困惑不解。
怎么这位负心汉杀手突然改变了手法呢?
此时髭切恰到好处的添上了一句,“唉…我听围观的人说,死者好像是…叫什么…长凛?三日月…他叫长凛什么来着?”
三日月看着脸转向自己的髭切,他表情虽是拧眉,一副苦思不解的样子,但是他的眼睛、嘴角连同眉毛,全是笑意。
这是看自己坐观壁上,心中不愉?
但是主公总要面对这些事情的。
三日月只好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说“或许是叫长凛木吧,听说是长谷枫吴服店的掌柜。”
掌柜一听到“长凛木”这三个字,就哎呀吃惊的惊叹一声。
他们这些手中稍微有点闲钱的男人,平日生意不忙时,都会邀伴一同前往吉原那里找几个女人玩玩。
他不喜欢和那些女人干那档子事,他嫌脏。
自己只是喜欢摸摸亲亲,然后听听小曲。
温香软玉可比家中黄脸婆有意思多了。
家中的女人也知道自己不会乱搞,也没敢说些什么。
因为自己只是听小曲喝酒,所以总是惹的同伴取笑,说自己是不是不行,和长谷枫吴服店的掌柜长凛木一样,来了这连女人都不玩。
自己只说是,家有母老虎。
髭切和三日月在看见掌柜脸色突然大变,先是震惊,然后是唇角微微上翘,像是知道对方一种隐匿不可为外人知道的私密事情。
看来掌柜对今日这个死者背景知道一些事情。
若是直接问,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