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就是那么碰巧,或许是命中注定,亦或是,设的计谋使然。
下午,江沅和清光、髭切以及和泉守共一人三刃,前往新两替町(银座)那里名为购买物资,实则是去长谷枫家吴服店打探消息。
好从侧面了解一下长谷枫川(店家长子)和长凛木(掌柜)两人的信息。
药研、三日月和同田贯则是往相反的地方去,在刚才,他们打听到长谷枫一家的老宅就在江户桥不远处的蛎壳町。
那是江户城最繁华的城下町商业区,主要经营酒、书坊、饮食餐业。
因为那靠近一个巨大的海鲜批发市场。
连接海路的隅田川,以及通往江户城内的主要水道路口就在海鲜批发市场左右两侧,每日有无数运载货物的船只,在此附近穿梭。
江沅和清光走在最前,和泉守和髭切走在离两人身后约有两米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让黄泥道路并没尘土飞扬。
江沅也因此不用刻意的高抬轻放。
“只要通过这座桥就到新两替町了。”清光抬手,指向正前方不远处的一座木桥。
遥遥望去,对面的沿河岸边还种了一排柳树,隐隐的还有点点绿意萌芽。
比这边光秃秃的街面看上去生机多了。
“咚…咚…”阵阵钟声从远处传来。
那是名为“时钟”的设施负责报时,有点像是打更人的工作。
每隔一个时辰就向町人报时。
“时间过得可真快,已经到中午12点了!”江沅侧头对身边的清光感叹了一声。
清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髭切看着两个身高一样的少男少女,并肩而行,聊的非常喜悦。
心中感叹,也不知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还能再持续多久。
和泉守一直盯着江沅的背影,在她不经意侧头转向身后,看向自己时,他又立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顾右盼。
等发现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自己和髭切是否有跟上时,心里又充满了失落。
当她伸手招呼着自己走到桥面上,让自己看河道水面上那几只正在划水的番鸭时,心中又莫名生起了涟漪。
像是一块平静的湖面,被一块不经意落入的小石子,给激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粒。
是那种沙沙作响,落到手背上就会化成水的半透明雪粒。
仲春下雪,对于江户城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甚至在有些年份,被称为“三月初三桃花开的”女儿节,亦会降下大雪。
那是厚厚的,可到小腿肚那里的大雪。
桥面上,行走匆匆正担着担子的小贩,嘴里嘟囔着说,“可千万别下大了,要不然明天出行可就麻烦了!”
江沅倒是感觉非常稀奇,来时还阳光明媚,现在却突然飘起了雪花。
有点像是晴空飘雪的氛围。
几粒雪粒子在她脸上和手背上融化了。
她用指尖,将那几滴化开的雪水摸匀在自己手背上,然后趁清光不备,快速将指尖上的雪水沾到他脸颊上。
“是不是很冰?”
清光看着自己主人俏皮的模样,冷不防的把自己的手伸到她脖颈处。
“主人,这才是冰。”
江沅被冰的打了一个激灵,气恼的对清光轻喝了一声,“清光!你这个大坏蛋!”
然后又心疼的握住他冷冷的手。
虽然是人形,但是他们刀剑男士的体温还是比常人更低,在这种低温下,显得更低了。
“等一下给你买双手套,还有新衣服,来时也没想到这里的气温居然这么低。”
清光怕冰着自己主人的手,想抽出,却被她握的更紧。
江沅转而看见一旁的和泉守,一直盯着自己和清光相握的手,心中生起一丝疑惑,但还是好心的询问了他一句,“你手也很冷吗?”
和泉守没想到她突然会对自己发问,话都慌乱的磕绊起来,“没…没…没有,我只是觉得这风有点大。”
说完还欲盖弥彰的指了指头顶上的那只风筝,它在天上左右摇晃的,就像是一只孤独的、正和海浪搏击的鸟儿一样。
江沅抬头看了一眼,其他的风筝都被他们的主人收回了,只有这只写有“江”字的金平糖模样的风筝,还在天上飞。
“喔~好一只坚强的风筝。”江沅感叹道。
而髭切却十分扫她兴的说了一句,“风筝的主人再不收回,风筝线就要断了。”
江沅仰头看着“贵公子”—髭切,他背靠在栏杆上,金色的发丝随着风在轻轻飘动,看似随意的动作,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风流矜贵的模样。
不愧是平安时代的刀刃,气质果然与众不同啊。
甚少和髭切接触的审神者发现了他的又一优点。
“是啦~你说的没错,现在我们出发吧,不好意思耽误大家这么久的时间。”
“嗯。”髭切缓缓的应了一句,他绵软的声音就像是一浆金色的蜂蜜,甜腻的让听者甘愿掉入这陷阱中,直到被紧紧包围,无法逃脱。
酥软的声音,让江沅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下冒出来了,哇,这种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