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奔向自己所指的方向之后,继国严胜想了想,用血鬼术造出了一把刀。
他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从气息变化上看,这两只鬼应当是还要两三个时辰才会出动,炭治郎现在过去,正好能打个措手不及。
但继国严胜自己当然是不需要钻这个空子的。
他将其中一只分给炭治郎,而另一只,则由继国严胜来解决。
稍微玩玩好了。严胜想,和零式的对战,还是让他有些急躁。继国严胜不喜欢这种被继国缘一相关的事情影响的感觉,他决定挑一只鬼,慰藉自己烦躁的心情。
——而上弦之五,名为玉壶的鬼,就倒霉地沦为这个对象。
当时玉壶正在用血鬼术批量生产分身。
为了一举歼灭刀匠村,玉壶和半天狗商量好了对策,半天狗负责高强战力,而玉壶负责杀死刀匠。
“我也想去跟那些柱玩玩啊,”玉壶对此当然很不满意,他一边造壶,一边不爽地碎碎念,“半天狗那混蛋,仗着顺序比我高,就抢了杀死柱的好活计……”
明明是他玉壶发现的这个消息!
越想越不爽,玉壶手中捏歪了一个壶,正当他气得要摔东西的时候。
一道轻淡的,平静的声音,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上弦之五?”那声音居高临下,即使看到玉壶,也没有半点惊愕或恐惧……甚至还有点失望:
“比堕姬只排高一位?……真无聊。”
玉壶顿住了。
然后猛地转过来:
“你是什么人?!”他尖叫出声:“居然敢如此污蔑本玉壶大人——黑死牟大人?!”
出现在月色下的,正是脸上有六只金色鬼瞳的幼鬼。他站立在高高的树枝上,手轻轻按在刀柄上,那刀上布满了眼睛形状的花纹,闪烁着血肉般不祥的色泽。
那张脸——玉壶呆呆地想——和黑死牟、那位素来傲慢冷漠,不知道跟随无惨大人多少年的上弦之一完全一样!
但……
“黑死牟大人?”玉壶不解地问,“您怎么变成这么幼小的模样?”
虽然鬼的实力并不会因为拟态而改变,但玉壶没记错的话,黑死牟大人明明是用剑的。
他看了看那柄和幼鬼几乎一样高的剑,玉壶沉默。
……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而“黑死牟”只轻轻地笑了笑。他身后是皎洁的明月,可当他动作时,那头黑红交织的长发掩盖过月光,让那月轮被映染出极其不祥的血色——
然后玉壶眼中的世界倒转了。
“……?”
砰。咚。咚。咚。
他的头被人砍了。
落到了地上。还滚了几圈。
全是土。
在反应过来这一点的时候,玉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啊啊啊啊啊我艺术的身体!黑死牟大人,您在做什么啊!!!”
而“黑死牟”只轻轻偏了偏头。
好像嫌他烦一样,提着刀,缓步走了过来。玉壶连忙操纵自己的头往后滚,想重新接上自己的壶,“难道您在生气?因为无惨大人没有将这个任务交给您?可是无惨大人选择我,想必是认为我和半天狗的实力适合这个任务,而您还是太强了,毕竟您英明神武、剑术超绝、是最最最厉害的上弦之一……”
玉壶嘴都要说干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黑死牟”靠近。
完了,玉壶发麻,今天这上弦一发什么疯?!平常不都是一副与世无争、“你们都是废物”的样子么,怎么今天——
难道!玉壶猛地睁大眼。
而“黑死牟”终于走到他身前。
“上弦之五,”他轻轻笑了,“你现在才发现,我不是你认识的黑死牟吗?”
继国严胜伸出手。
他一把捏碎了那个壶。
玉壶沉默了。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壶,那个美丽的、艺术的、他花费不知道多少时间才铸好的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股极其尖利的叫声,在整个树林里回荡,叫声响到远处的刀匠村聚居地都可以听到,但玉壶现在已经没有在乎隐蔽自己的时间了,他疯狂地扭动起来,喊声愤怒难听到让人眩晕的地步。
“你居然毁了我的壶!”他咆哮道,从头部开始,瞬间长出脖颈、肩膀、胸膛,以及鱼尾一样的扭曲蠕动的下半身,“你这个假扮黑死牟的来路不明的东西,居然敢毁了我珍贵的壶!!!”
他极快地切换形态,正要张口,吐出毒千本和鱼泡,将眼前人困住,玉壶恼恨地想,他要把眼前这个鬼一片片切开,变成自己鱼的食粮——
铮。
一道清寒的声音响起。
玉壶只感到眼前一白。
脖颈一凉。
他的头又重新滚了下去。
那具他自诩“艺术中的艺术”的强壮的蛇一般的身体,动都来不及动……
就轰然倒塌在地。
“你该庆幸,我没有用日轮刀,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那个仿佛地狱来的幼鬼,微微弯下腰,俯视着恐惧的玉壶,就这么轻轻地露出笑容:
“现在,上弦之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