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急忙问:“怎么定的?”
“侯夫人为世子求娶的是我,已经交换了庚帖。”谢湘湘面带羞赧。交换了庚帖,便是定下来。
“二小姐不是定的靖亲王府吗?”
“谢府总要有个为祖父报恩的,便挑我去了。”
谢湘湘回答着满满的话,眼睛一直看着谢昭昭。
谢昭昭只说了一个字“好”,脸上依旧风轻云淡,看不出喜怒。
满满讽刺地说了一句:“那就恭喜二小姐了。”
谢湘湘听这话不是好话,也没争,把东西放下,出了谢昭昭的院子。
一边走一边嗤笑,谢昭昭,酸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一世,你别想再高高在上。
满满在她身后轻嗤了一声:“婚事都是长辈做主,哪有这么张狂的,不知羞耻。”
圆圆就是奇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还真没听说有人削尖脑袋低嫁的。”
谢昭昭心下有个猜想。
谢湘湘坚决要嫁给顾承彦,把靖亲王嫡孙诋毁得一无是处。而眼下,靖亲王嫡孙周令胤,尚未及冠,正在书院读书,哪有她说得那么不堪?
唯一可解释的,便是谢湘湘也重生了。
前世里谢湘湘在靖亲王府过得很不如意,夫妻不合,周令胤留恋赌坊和烟花柳巷,谢湘湘和一帮小妾斗得鸡飞狗跳,比谢昭昭死得还早。
她死前,顾承彦已封沂国公。
这一世,她拼了命抢顾承彦,等着去做一品诰命、国公夫人,坐拥那泼天富贵。
“小姐,你会不会嫁入靖亲王府?”
“是啊,姐妹易嫁。靖亲王府可比平阳侯府强太多了。”
许嬷嬷进来,骂圆圆满满:“像什么话,嫁啊娶啊的,带坏小姐。”
满满嘻嘻哈哈地把今天的事说了,许嬷嬷看着自己养大的小姐宠辱不惊,十分满意。
“小姐只会嫁得比侯府好!嫁不嫁亲王府,有老爷做主,那一位,说了不算。”
她说的“那一位”,指的是谢昭昭的继母许氏。
不过许嬷嬷也倾向于姐妹易嫁,谢昭昭定然会嫁到靖亲王府。
谢昭昭笑而不答。
谢湘湘从谢昭昭的院子出去,心情不爽,去了许氏的院子。
许氏不满地说:“你就不能学学她?这事也到处说,规矩一点也不懂。”
“母亲,我只想看看她到底什么反应。没想到她还是老样子,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如愿看到谢昭昭痛心疾首,成就感打了个对折,有些不甘。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喜怒不形于色。你嫁侯府,她自然要嫁入靖亲王府,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许氏不悦地说,“他们兄妹俩,有八百个心眼子,哪像你这么傻?放着亲王府不嫁,非嫁不入流的侯府。”
“不行!母亲,不能让她嫁入靖亲王府。”
“不是你说王府不好吗?”
“我不嫁,也不能便宜她。”
“她是嫡长女,盛名在外,她的婚事只会比你好。不嫁靖亲王府,宫里敢给她指婚皇子做正妃!”
谢氏的嫡长女怎么可能嫁得比侯府差。
谢湘湘不甘心地握拳,上一世长姐嫁给顾世子,顺风顺水做到国公夫人。
尤其是,顾承彦的后院干干净净,长姐连个孩子都生不出,顾世子宁肯抱养个孩子承爵,都不肯纳妾。
凭什么长姐在娘家荣宠不断,嫁人了还被丈夫捧在掌心,处处压自己一头?
幸好,自己重生了!
谢昭昭,这一世你别想嫁得比我好,别想过得比我好。
“母亲,你这么……”她与许氏耳语。
申时,谢湘湘又一阵风般地跑来了,进来,满面春风,连嗓门都不压制了。
“长姐,你的亲事也定下来了。”
圆圆满满正在院里种凤仙花,听了她的话,丢下水壶跑过来,急忙问道:“二小姐,您说什么?”
许嬷嬷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
能这么快定下来,一定是亲王府!
谢昭昭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斜阳余晖落在她的面上,只看到一片柔和。
谢湘湘在她的眼里没有看到任何波澜和期待,连看书的动作都没有变化。
“长姐,你不好奇吗?”
“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
谢湘湘轻轻哼了一声,有些不甘,被许嬷嬷催着,一口气说出来:“侯府老夫人央求祖母把你嫁给顾世子的小叔叔,祖母和父亲都允了。”
“世子的小叔?顾阁老?”
圆圆听到这个消息,惊喜得两眼发光。
平阳侯的小儿子顾少羽,二十六岁的年纪就入了内阁。
若是和他结亲,那就比嫁入靖亲王府还要好。
谢昭昭也是一愣。
顾承彦的小叔叔?
她对此人所知甚少。
两世记忆里,京都大小宴会,他从不参加,而她也从没有私自见过外男。
只记得,上一世,她初夏嫁到平阳侯府时,顾少羽正在南方办差,端午那天,消息传回府里,他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是侯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