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彦顺势提出,想让顾娇娇跟着管莹莹一起走商路。
他与管莹莹一起六年,太了解管莹莹的性格了。
在眼下人看来,女儿家失去清白,是家族耻辱,恨不能把女子弄死遮掩丑事,但在管莹莹的家乡,对这种事的看法完全颠倒过来。
他毫不隐瞒地说了妹妹的遭遇。
说母亲要把两个妹妹都塞到孙伯府,孙伯府不想娶顾娇娇做正妻,顾伯聿要杀了顾娇娇。
管莹莹简直震碎三观。
“孙科海把你妹妹祸害了,你们不是应该杀上门去,把孙科海弄到监牢吗?至少要告到他倾家荡产啊!怎么还要打死受害者?”
“本来母亲的意思,把两个妹妹都塞给孙科海,但孙科海不愿娶大妹做正妻,只要二妹做了妾!”
顾媗媗是王姨娘生的庶女,身份不高,且模样漂亮,孙科海纳她做了妾。
顾娇娇是侯府嫡女,不可能做妾,孙科海却挑三拣四,说自己还不想要暗门待过的女人做正妻。
管莹莹真的是气炸了。
两个妹妹毁在人家手里,他们竟然想把自己女儿都嫁给凶手,人家不要,他们就要把女儿暗戳戳地弄死!
这什么牛马逻辑?
“你三叔呢?不是阁老吗?也由着这种事?”
“三叔根本不知道,两府都死死瞒着众人!”
“瞒个屁!”管莹莹气呼呼地说,“真是搞不懂你们古人的思想,家里有大官不用,你们”
“莹莹,你不懂,孙科海只是个庶子,打死他比捏死个蚂蚁还简单,孙伯府根本不在意,可若把这件事捅出去,整个侯府在京城都没法立足。这种事在眼下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管莹莹立即大包大揽:“这种事我必须管,叫你妹妹来找我,这两天我就出发,你让她跟我走。”
中秋节那天,殷槿安和李云幕骑马去了清源茶馆,看着在门口数蚂蚁的许立,鞭子一摇,打了一个鞭花。
“啪~”
许立吓一大跳,抬头一看,是这两位爷,双手不由自主地抱头。
“殷二爷,李二爷,要去叫夫人吗?”
只有私下里,他们陪嫁的下才喊谢昭昭大小姐。
殷槿安骂了一句:“知道了还问?皮痒了?”
许立“好嘞”一声,立马就跑。
李云幕喊了一声:“胖子,站住。”
许立立即站住,手依旧抱着头:“李二爷有什么吩咐?”
“这是爷赏你的!”李云幕从马鞍上取下一个袋子,里面哗啦啦响,扔给许立。
“爷在贤豆听到一个秘方,像你这样的胖子,并不是真胖子,是病!这种药就是治虚胖的,爷给你花银子买来了。”
许立从地上捡起来袋子,看到里面是两个葫芦瓶。
包装花花绿绿的,看不懂上面什么字(本来就不识字,还是贤豆文),他一时呆愣。
第一个想法是他们弄来毒药要毒死他?
他们怎么可能会对他好?
殷槿安看着他那个样子,索性一鞭子抽过来:“瞧你个sb样儿,万里迢迢给你带来的良方,你不会觉得是毒药吧?”
许立语无伦次地说:“不,不,小的没敢那么想。”
“你倒是想一个试试?爷也不是闲得无聊给你带药,是你家主子拜托爷的,说郎中给你瞧过,不是天生胖,是毛病。”
李云幕把谢昭昭拜托他的事记在心上,去的时候还给殷槿安嘀咕,说谢昭昭真不愧是活观音,连个下人都这么关心。
许立听了李云幕的解释,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主子给自己的恩典。
李云幕能万里迢迢给他带来,这就是天大的恩情。
他第一次主动地,发自内心地给李云幕和殷槿安跪下,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殷二爷、李二爷,小的没本事,但是小的会用自己的诚心,从今日开始,每日为你们念十遍经文,三世结草衔环报答你们……”
他如此郑重地磕头,殷槿安和李云幕倒是不习惯。
殷槿安一鞭子抽过去:“滚滚滚,谁要你结草衔环?要结草衔环去给你家主子,别影响爷喝茶。”
两人把马拴在马桩,进了茶馆。
许立小心地把两瓶药捧着,急急忙忙跑回侯府。
一路上脚步飞快,一边跑一边掉泪,他不用虚胖了吗?
他不想胖,他想瘦,如果不胖了,他可以更好地为大小姐跑腿。
进了青朴院,他在门外报告满满:“满满姐,夫人在吗?”
满满现在可不敢怠慢许立,马上说:“你进来回话吧,夫人在的。”
许立进来,谢昭昭站在廊下,看着他头上冒汗,脸上带着泪痕,诧异地说:“怎么?有人欺负你了?”
许立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跪下“咚咚”地磕响头,一边磕头,一边呜呜地哭。
墨砚和观言不知怎么回事,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北尘也在暗处偷偷往院子里瞄。
小胖子是被谁欺负了?
不过想了想,除了殷槿安和李云幕那两头牲口,大概也没别人了。
这一段时间,他们和许立一起陪嫁到侯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