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湘难堪又不愿意承认,说:“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许氏懒得和她周旋,说:“湘湘,我今儿出来,并不容易,你须给我说实话,我能做出正确判断。”
“自然是圆房了。”谢湘湘躲躲闪闪地说。
许氏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顿时悲从心来,落泪道:“湘湘,他是什么由头不与你圆房的?”
“母亲,我已经说了,我们早就……”
“闭嘴!”许氏恼火,“我是过来人,你想瞒我?说实话,到底什么由头不与你圆房?”
谢湘湘再次想混过去,许氏忽然哭得泣不成声。
“湘湘,自幼我便特别偏疼你,只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格外希望你能比大小姐更出色些,你受苦,我比你更难受……”
谢湘湘看她哭,急忙给她跪下:“母亲,都是我的错。”
“刚才我进侯府,你婆婆大约是觉得咱们母女失势,在我跟前好一顿挖苦讽刺……湘湘,就算是死,我也不许谁把你踩在泥里!”许氏哭着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比婷婷、比谢瑾更叫我挂心。”
谢湘湘磨蹭了好一会子也不肯说实话。
许氏耐心用尽,吩咐朵儿去喊魏嬷嬷。
魏嬷嬷在刷恭桶,看见朵儿还以为看花眼了,朵儿来了?
朵儿看魏嬷嬷在刷恭桶,很不可思议:“魏嬷嬷,你怎么在刷恭桶?”
魏嬷嬷冷笑着说,不刷恭桶难不成等二小姐打?
朵儿好不容易把她说服回到芳华苑正厅。
许氏说:“魏嬷嬷,辛苦你了!”
魏嬷嬷看她说得恭谨,便扑通一下跪倒,哭着说:“奴婢辜负了夫人的嘱托,奴婢该死。”
“这怎么怪你!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魏嬷嬷不管不顾地说了。
她跟着二小姐来到侯府,因为跟前有几个一等丫鬟伺候,她就一直不得前。
她原本不知道谢湘湘与顾承彦没有圆房,直到她与谢湘湘去博艺阁抓奸,后来又听到谣言。
“奴婢帮助二小姐试探顾世子,只得了二小姐三个耳光,奴婢实在是无能……”魏嬷嬷泣不成声。
许氏气到全身哆嗦,指着谢湘湘说:“谢湘湘,我原本一直恨你祖母和你父亲对你不够好,如今才明白,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她精心给谢湘湘挑选的一等丫头、二等丫头,不到半年,全部被打死、发卖!
她给谢湘湘陪嫁来的最忠心最得用的魏嬷嬷,竟然被扇耳光、派去刷恭桶!!
“谢湘湘,你怎么不蠢死?我与一个死了的许芷嫣争了十几年,我原本以为她的女儿没娘教养,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你相比,我现在才知道,你与她提鞋都不配。你活着,就是我最无能的证明。”
许氏的话说出来,谢湘湘愤怒地说:“那你来干什么?我也没请你来管我!
我回不了谢府怪谁?想害死五弟的是婷婷,她出主意,她下药,怎么最后都报复到我头上了?”
我是蠢,我一直在给你和三妹背黑锅!”
许氏听了她的话,目瞪口呆。
想也没想,直接两记耳光狠狠地打了上去。
谢湘湘歇斯底里地指着她说:“你走,你立即就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许氏手捂着胸口,指着她,什么都说不出,只不迭口地说:“蠢货,死蠢货,蠢死的货……”
魏嬷嬷赶紧把院子里的所有小厮丫头都赶走,把门关起来。
对谢湘湘哀求道:“二小姐,你醒醒吧,不要再伤夫人的心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夫人对你这么好的了!二小姐,你要知道好歹啊!”
谢湘湘也有些后悔,憋着气,一声不吭。
许氏在侯府,总不好哭起来,她使劲地压下心里的怒气,努力把声音放平和。
“谢湘湘,不是母亲要来追问你到底有没有和顾世子圆房,而是有人亲眼看见顾承彦在外面养女人,孩子都长大了。”
魏嬷嬷也瞪大眼睛,急切地问:“夫人,您说的可是屠浅月和她的儿子屠月白?”
许氏点点头。
谢湘湘立即说:“不可能,这是在造谣!屠浅月是他的亲表妹,是我婆婆的娘家侄女,小时候丢了,才找回来一年多,带着的孩子是以前男人的孩子,这事我很清楚。”
许氏又有一种想打死她的冲动。
不过许氏只是听曲玉宁讲了顾承彦和“屠浅月”的事,她并不清楚里面的细节。
听谢湘湘的意思,她很清楚这两个人?
“湘湘,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仔仔细细讲一下。”
谢湘湘和魏嬷嬷,你一言我一语,把博艺阁抓奸的过程说了一遍。
很多地方,谢湘湘都是避重就轻,而魏嬷嬷则讲得十分详细。
许氏听完,忍不住笑起来。
笑着笑着,就哭起来。
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捶得的咚咚响,令人头皮发麻。
“谢湘湘,我今天才知道,你和谢昭昭的差距有多大。
要这个事犯在她手里,绝对不会由着顾承彦如此巧舌如簧。除非侯府上下都瞒着谢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