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拿起手边一个茶盏,砸在许氏的头上,许氏头上流下血来,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和她的罗衫上。
鲜血刺眼,许氏却一动不敢动。
“原本以为你听话、聪明,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依旧目光短浅,在谢安奉眼前,竟是半点他的精髓都没学到。”
许氏拼命求饶:“娘娘饶命!都是臣妇的错,都是臣妇的错!”
皇后声音冷淡,充满杀气:“许映蓉,因为你,魏家暗卫基地被毁个彻底;因为你,本宫兄长英年早逝;因为你,害我最有前途的侄儿双腿不利于行……”
魏世勋,那是魏家这一代准备接替承恩公稳住朝堂的第一人选,是魏氏一族的族长接班人,是最有韬略的子孙,就这么毁了。
“许映蓉,你死一千遍也不够偿债。本宫不会放过你的亲人,你的三个亲生子女,你的姨娘你的兄弟!”
许氏拼命哀求:“娘娘饶了他们,您让臣妇做什么,臣妇万死不辞。”
“本宫本来想直接打杀你,把你害死谢安奉原配、给熙贵妃下药之事公之于众,让你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让你的子女后代都不得善终……
然而谢侧妃有了身孕,本宫不想她受惊,折了皇孙。
只要你完成本宫下达的任务,本宫可留你子女一命,也答应你,完成任务后,谢侧妃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本宫都许之以皇后之位。”
许氏痛哭,只要婷婷能做了皇后,谢湘湘、谢瑾也都有了依仗。
“皇后娘娘请讲,臣妇上刀山下火海,一定不辱使命。”
“把谢府满门,伯府满门尤其是顾少羽和谢昭昭,都除掉!你要人、要药、要银子,都尽管开口,务必要他们的命!”
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顾少羽、谢昭昭诈死,诓了魏氏,坏了魏氏根基。
顾伯聿死就死了,顾少羽竟然害太子被禁足,一府的心腹都杀光。如今,太子府里鱼龙混杂,到处都是陛下的眼线。
谢安奉一伙人更是趁此机会,血洗朝堂内外,把本宫父兄多年培养的心腹要么杀要么换,把太子的倚仗消除过半。
这样的仇恨,怎能不报!”
许氏颤抖着说:“谢大人应该不会对太子落井下石,谢侧妃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太子的荣辱与谢府一体,娘娘是不是误会了?”
皇后听这话,又一个茶盏砸过去,许氏忍住痛,没有叫出来。
“蠢货,你和他生了三个孩子,以为就和他举案齐眉了?
谢安奉是谢氏族长,他心里只有全族,你的三个孩子只是你的累赘,于他毫无压力。
他和太子一条心?全世的猪都笑了!只有你这样的蠢货,才会觉得他会把你的三个孩子与许芷嫣生的两个一视同仁!”
许氏心里怨恨,面上却更加惶恐:“臣妇不敢违逆娘娘,可是刚才从谢府出来,婆婆令臣妇继续回家庙思过,臣妇只怕不好下手。”
“杀他们,你最合适!你是谢大夫人,还是谢昭昭的继母,杀他们,条件得天独厚。你尽管放开手脚抓住一切机会下手,回头我会给你派得力助手。”
许氏从中宫出来,脸上早就收拾好表情,头上的伤也由太医做了掩饰。
锦歌带着谢婷婷回来,许氏与谢婷婷一起出宫,上了马车,谢婷婷翘起的嘴角耷拉下来。
“母亲,皇后娘娘找你何事?”
“魏家出事,娘娘心里难受,找母亲说说话。”许氏不想谢婷婷操心,谢婷婷怀有身孕,一定要保住孩子。
“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入宫前是没有的。”
“母亲不小心跌了一跤,从台阶上摔下来,皇后娘娘已经叫太医处理,不碍事。”
许氏浅笑着说,“回太子府后,你不要给其他侧妃、小妾们说你怀孕,除了采蓝采薇,其余的人拿来的东西都要注意。”
谢婷婷乖巧地道:“我都记下了。母亲,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多一个人商量总会多一成胜算。”
“你当前的任务就是把孩子保住,母子平安,其余的事都不要管。”
“母亲,既然做了皇家妇,少不得要争上一争。我知道你对父亲和祖母不满,但是,你必须和他们都维护好关系,我需要谢家和姑姑的助力,也需要长姐的助力。”
如果他们都支持自己,就算和魏楚楚对上,她也有胜算。
她哪里知道,她所需要的助力,全部上了母亲的必杀名单。
许氏想到皇后的那句“全世的猪都笑了”,忽然觉得很讽刺,狠毒如她,算计如谢婷婷,都心存幻想。
“婷婷,你长姐,她不会助力你。太子禁足,太子的心腹被清除七七八八,就是顾少羽的手笔。”
谢婷婷手指掐了掐掌心,道:“母亲意欲何为?”
“你只管好好养胎,静观其变,谢府和谢昭昭,你别指望,他们一向对咱们母子几个不公。”
许氏和以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怀有极大恶意。
谢婷婷很不安,她现在有孩子,是太子侧妃,自然想争一争。她能靠的无非是谢府、熙贵妃、谢昭昭,别人,谁能帮她?
指望谢湘湘?哦,全世的猪都笑了!
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