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孩子抱来,臣也想见见!臣心里也惦念得很。”谢安奉疲惫地说。
昭昭困在宫中一两个月,他日日煎熬,却不敢轻举妄动。
“昭昭和孩子暂时还不能带来。”周少羽把早上收到的谢皇后带来的信息给谢安奉说了。
谢安奉露出苦笑,说:“殿下先歇息,老臣想办法。”
他离开青朴苑,回到谢府,派出谢府所有眼线,京城内以及周围百里,秘密搜找谢皇后。
惠帝也在寻找谢皇后。
“朕还高看皇后了!明知道景辰马上立为太子,谢丫头要立为太子妃,她竟然拿自己的亲侄女威胁景辰!”
皇后跑出宫,还威胁自己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管?
以前由着她,现在,他不想纵着了。
“花子胜,让人把御书房的东西都换了。”
“陛下,已经全部换了新的。”
花子胜伺候惠帝三十多年了,惠帝每一个眼神他都懂,连夜就叫人把御书房里谢皇后用过的龙案、龙椅、龙榻,全部换了。
就连摆设、窗帘布都换了。
地板更是擦拭无数遍。
酉时,皇城司冷洛回禀:“陛下,在城外五十里,发现谢皇后踪迹。”
“哪里?”
“绘月山庄。”
惠帝皱眉:“这是个庄子?”
“是,此庄子原本在定北侯府名下,但是臣查过,定北侯只是台前东家,真正的东家另有其人。”
“是皇后吗?”
“臣问过了,不是皇后娘娘。有人曾经见过定北侯世子陪着一个年轻人,那人应该很年轻,但当时戴着面具,没人看见他真容,想来,那个就是真正的幕后之主。”
惠帝听着冷洛汇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与前些日的萎靡和呆滞完全两样。
他又是那个精明、深不可测的皇帝。
“那人口音与京城人无异,言谈举止都矜贵无比,不似普通人家的贵公子。”冷洛道,“臣已经叫皇城司的人盯着绘月山庄。”
“再探,务必把皇后抓回来。”惠帝说,“不能叫她影响太子受封大典。”
“是!”
殷槿安、李云幕、周令胤都回来了,殷槿安也没心思与他们喝酒,而是扶棺回国公府给勋国公守灵。
勋国公在西北被魏安源算计,谁能想到魏安源投降的时候忽然反杀?
说到底还是勋国公粗心大意。
勋国公夫人宋氏原本听到西北大捷,还很害怕。
因为勋国公临走之前,要休了她。
她不知道勋国公得胜还朝,会不会继续完成未竟之事,没想到接到信息,他已经战死,躺在棺材里。
宋氏心里五味杂陈。
又庆幸又难受。
庆幸他死了,没人再提休妻,宋家的里子面子都保住了,且国公府以后她便是最大,是老夫人。
难受的是,国公爷死了,殷槿灼被陛下下旨永无承爵资格,承爵人不是大儿子,谁承爵她都不高兴。
不让人承爵更不行,没人承爵,那国公府就算是到头了,谁还鸟她?
所以,丧事提前半个多月报到府里,她第一件事竟然是告诉府里的小妾和殷氏族人,她要在族里选一个人继承勋国公爵位。
这消息一出,勋国公死的悲伤竟然减少几分,族里涌现一股奇异的兴奋,削尖脑袋拼命巴结她,希望能承爵。
国公爷啊,这是爵位里,仅次于“郡王”“王爷”的爵位。
殷槿安和八大将带着殷修山的尸骨回来,族里人的哀哭声格外真切,对宋氏的巴结也甚嚣尘上。
半个月,宋氏的私库迅速爆满,扩展到四个库房。
殷槿灼的小妾巴巴地看着殷槿灼,求道:“爷,你不能承爵,但也没说善儿不能承爵啊!你去求求老夫人吧!”
殷槿灼自从剥夺世子之位,剥夺家将管理之权,裴月母族斩首抄家流放,两人”贫贱夫妻百事哀“,互相攻讦,再也不复柔情蜜意。
小白花的眼泪再也不值钱,殷槿灼干脆纳了三房小妾,日日宿在小妾房中。
如今嫡子一个没有,生了两个庶子,还有一个小妾大了肚子,眼看着第三个就要出来。
大的那个庶子叫做殷善江。
小的那个庶子叫做殷洺江。
既然殷槿安不愿意承爵,小妾就动了心思,叫殷善江承爵,不管怎么说,殷善江是殷修山的亲孙子。
殷槿灼从天上掉在地上,承爵有多重要,他理解得最为深刻。
“我去找母亲,你也别闲着,在母亲面前多孝顺一些。”殷槿灼道,“不管怎么说,爵位总不能给那几个贱种。”
殷修山的灵棚搭在国公府的正堂,族长亲自主持,有条不紊。
京城和宫里的官员,吊唁的络绎不绝。
殷槿安披麻戴孝,一直守在灵前,冷眼瞧着一府的人出出进进把母亲宋氏捧到天上。
周少羽带着一众人来吊唁时,引起一阵骚动。
因为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同来的大臣有柳阁老、靖亲王、谢安奉、六部尚书……
都是朝中顶级权贵。
吊唁仪式后,周少羽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