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的副指挥使萧宁初是傍黑的时候赶到的。
谢昭昭叫人传信召他来的。
萧宁初先向谢昭昭递上谢安奉的信、凌汛的折子。
谢昭昭把谢安奉的信打开——
“陛下一走数月,百官甚是想念,请问陛下何时归?”
凌汛的信——
“陛下,骠国公主携国师、南诏国皇室三皇子殿下携国师,共同递交国书,要来拜访陛下,预计上巳节到达京都,还望陛下早日归来。”
都带着国师来访?
看来周少羽从长河镇回来,他们必须回宫。
谢昭昭把信放好,萧宁初已经把验亲工具准备好,说:“陛下,要验亲之人在哪里?”
没人知道,萧宁初平时只是皇城司不显山不露水的副指挥使,但他实际是比皇城司诸位使者更神秘所在。
他是五人特别小组的头目,身怀绝技,能验证血亲的真实性,准确率几乎百分百。
谢昭昭把满满和唐彩云叫进来。
萧宁初把自己随身带的针、药都准备好,在两个器皿里准备两种药物和液体。
满满和唐彩云分别往两个器皿里滴了血。
萧宁初把东西收起来,说要第二天才能出结果。
唐彩云很是惊讶,再次确定这个“贵夫人”身份非凡。
唐彩云只记得家族里验证血亲,会用滴血是否相融来判别,“贵夫人”的办法要谨慎得多。
当天夜里,满满在谢昭昭跟前伺候,谢昭昭问道:“满满,万一验证唐彩云是你母亲,你将如何?”
满满认真地说:“陛下,奴婢正想给陛下说,不管奴婢与她是不是母女,奴婢都不想认。”
谢昭昭微微一笑:“满满,如果查出来你们是亲生母女,你应该认亲,还要大张旗鼓地认亲!”
满满看看谢昭昭,谢昭昭说:“你尽管认亲,不会给朕造成困扰。”
满满下去,谢昭昭叫利州提点刑狱公事把郁家的案宗调来,又把利州的州判、剑州的府尉等大小官员六名,召来。
逐一对唐家、郁家、蔡家,家风家训、族中子弟行事,进行私下调查。
心中有了数。
郁家祖上还算积德行善之家,只在老夫人蔡氏进门后,整个家风才歪了。
娶妻不贤败三代。
利州府衙的判罚十分公平。
至于满满的亲兄长郁淮安也在流放之列,也不算亏,既然享受了大家族的资源,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次日午时,萧宁初才来禀报谢昭昭:“禀告陛下,昨日那两人确系亲生母女。”
和谢昭昭猜想的一样。
谢昭昭把满满和唐彩云叫来,看她们忐忑的样子,谢昭昭笑了笑,对萧宁初说:“告诉她们吧!”
萧宁初道:“你们,是亲生母女。”
唐彩云听到这最终答案,激动地抱住满满大哭。
“竹竹,你真的是我的竹竹,老天啊,我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找到我的竹竹。”
满满和她一起哭了一会儿,对唐彩云说:“母亲,我虽然自幼离开父母,但是四岁就被人卖到了谢府,成了谢大小姐的玩伴,大小姐从来不曾苛待我半分,我比别家的小姐过得还好呢!”
唐彩云愣了一下:“你说你被卖到了谢府?”
满满点点头。
“谢大小姐的丫鬟?”
“嗯!”
唐彩云虽然在庵堂,却也不是天下事一点不知道,谢大小姐,那不是当今的安帝陛下吗?
是玉龙国最尊贵的人啊!
她惊慌地看向谢昭昭,谢昭昭也淡淡地看着她。
没错,谢大小姐就是朕!
唐彩云结结巴巴地向满满确认:“这是……陛下?”
满满含着眼泪使劲地点头:“嗯,是陛下!”
唐彩云激动极了,跪地磕头感恩:“谢陛下天恩!”
谢昭昭对满满说:“扶你母亲起来。既然你是被人恶意拐卖,害你骨肉分离二十年,这样的恶人,必须惩罚。”
唐彩云再次重重磕头。
满满惶恐地给谢昭昭磕头:“主子,奴婢在主子身边这些年,觉得无比幸福,奴婢还感激那个把奴婢卖了的二夫人,不然,奴婢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陛下身边伺候。”
谢昭昭说:“情分是情分,但是作恶之人也必须受到惩罚。”
满满和圆圆是她童年最好的伙伴,比亲姐妹还要亲。
她们受了委屈,谢昭昭是必定要给她们做主的。
不久,墨砚与衙役把唐家主请来,北尘又快马加鞭,赶上流放的队伍,把郁长荣、郁淮安提回,官牙一直关着的郁家和蔡家女眷也都提到府衙。
提点刑狱公事升堂,谢昭昭便坐在案旁,看上去依旧是一个普通官夫人。
“提犯人。”
“威~武~”
郁长荣、郁淮安以及郁老夫人都是懵的,不是都判过了吗?怎么又审问了?
唐家主也很意外,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当年瞎眼,把妹妹嫁给郁长荣,害妹妹在庵堂二十年,早就对郁家没什么情分了。
但是,去请他的那个人拿出了宫里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