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绿绮姑娘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女子的舞蹈新鲜而独特,又因为脸上的面纱让人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而就在她的回旋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用力,原本系在手腕上的红色丝带脱离了她的手腕,飘飘扬扬的向台下的观众而去。
原本安静看舞蹈的人群,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们争相抢夺那一根红色丝带。
风幽篁看了啧舌,这场面感觉就像是绣球招亲一样。
而这些争抢丝带的人,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体面和优雅,他们谁也不肯放弃能和绿绮姑娘春宵一度的美梦,凡是碰到丝带的人都紧紧的攥着,谁也不肯松手,他们的表情尤为的狰狞恐怖,不管是之前嬉笑怒骂的富家公子,还是大腹便便一身肥肉的掮客富商,又或是年过半百色心不死的花白老头,其实都成了绿绮姑娘的裙下之臣,他们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有多高贵。
风幽篁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哥哥,示意他可以上去了,不然再这样闹下去,这大堂里的桌椅板凳恐怕都要散架了。
戴渊原本对绿绮姑娘的舞蹈非常感兴趣,然而出现了这一变故,他变得意兴阑珊,闷头喝着酒,再也不抬头看台上的舞蹈了。
季末虽是军中之人,也没娶媳妇儿,但也不想像那群人一样和人抢的头破血流,这也太掉价了。
范七双手环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而季未傻呵呵的看着还拍手叫好,如果不是他哥哥在旁边一动不动,恐怕自己也要上去和那些人抢夺着玩儿了,他永远是这一副小孩心性,长不大似的。
风寒竹沉着个脸一动不动,虽然他平时是有一些臭毛病,看起来也很风流的样子,但他也不是随便的人,以他的身手和本领抢到那条红丝带轻而易举,只是他并不想和绿绮有什么交集,怎么他的傻妹妹就是不懂呢?
眼见着那条红色带被一个健硕的汉子抢到了手,而其他人要么没有他高,要么没有他壮,要么没有他有力气,便一哄而散,只能灰头土脸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风幽篁摸了摸下巴,想想这汉子长得也不算太丑,或许是个好归宿,然而下一秒,这汉子朝着自家的主人走去,将那条红丝带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风幽篁一看傻眼了,这汉子的主人长得倒是不赖,不过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他的双脚翘在桌面上,一双丹凤眼充满着邪性,那笑容是浮于表面的,对于拿到那条红丝带势在必得,却也不甚在意的样子。
风幽篁敛了敛眉,感觉此人不能轻易得罪,她偏头看到自家哥哥也盯着那人看,小声问道,“哥哥,你认识这个人吗?”
风寒竹微微点了点头,“圣上最小的弟弟,被封为信德王,现在掌管皇城司和镇抚司,看起来好像是闲差,也没见他怎么好好管理,但是见了他,千万不要得罪他。”
风幽篁自然听说过信德王的大名,传说他在京城中都是横着走的人物,没想到竟然长成如此反派的模样,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长得帅呀!
而台上的绿绮姑娘一舞已经结束了,她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红丝带落到了谁的手中,既不见欣喜,也不见忧愁,缓缓的朝他走去,“公子既然接了我的红丝带,今晚上便到我的房间听我弹琴吧。”
然而信德王却并没有立马站起身来,他用他那双迷人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悦,然后说道,“把你的面纱摘下来,本王不喜欢有人隔着面跟我说话。”
风幽篁皱了皱鼻子,果然是个混不吝的小子,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大庭广众就让人摘面纱,岂不是让大家一起欣赏了仙女的容颜。
然而绿绮姑娘并不恼,她依言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了清纯干净的那张脸,圣洁的不容人亵渎,看到她面容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真是惊为天人啊!
在他们心中非常后悔自己没有抢过那个汉子,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眼前这个自称本王的人,他们可得罪不起。
信德王却没有露出惊艳的反应,他微微偏了偏头,然后拍了拍自己放在桌面上的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坐到我的腿上来。”
绿绮姑娘绕过桌面,跳舞似的旋转了一圈,然后稳稳的落坐到了信德王的腿上,她坐下毫无声息,如同一片羽毛。
风幽篁远远看着,心想,估计绿绮姑娘也不敢把信德王的双腿给压弯吧!
信德王抬眼瞧着这个颇有风情的女人,然而他的双手并没有环抱住女人的腰肢,甚至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问道,“觉得坐上去的滋味如何?”
绿绮姑娘看出了信德王眼底的戏弄和玩味,此刻在信德王的眼中,她就像是待价而沽的货物,或许连他府上的一只宠物都比不上,她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因为她早就对信德王如雷贯耳。
上一秒他还能对你和颜悦色,下一秒就能要了你的脑袋,没有他的指令和吩咐,她不能,也不敢做多余的事情。
“王爷是千金之躯,我坐在千金上面,自然觉得沉重的很,不过若这千金是属于我的,那我应该会好好享受。”
信德王嗤笑一声,也不知在笑这女子的大胆和无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