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幽篁走的时候也带了一筐子枇杷,想让家里的哥哥也尝一尝兰一臣亲手种植的果实是什么味道。
隔天的早朝,皇上终于确定了最后的和亲人选,玉珠公主最终还是在舆论的压力下成为了权力的牺牲品,而和顺公主则成为了她的陪嫁一同前往漠北。
这个结局还是让人有一些意外的,不过大臣们都喜闻乐见,毕竟相比于国家政治,血缘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使臣也非常满意这个结果,便提出了辞行,回去向可汗禀报这个好消息。
此次朝会之上,官家又点了兰一臣的名字,此次叙州之行收获颇多,官家升了兰一臣的官职,让他任命为参知政事。
如今朝堂之上有左右两相,而这参政之职相当于宰相的副职,可与宰相共同议政,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左相年事已高,等到他退居幕后,恐怕胜任的便是副相了。
右相略一偏头,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竟得陛下如此信任,又想起两人之间水火不相容的关系,眼眸之中划过一道深思。
然而兰一臣并无多少欣喜之情,他虽升了官,却也深知这官儿升的太快也不是好事,但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官家对他如此的信任,还有左相对他的殷切期盼,他还是接受了。
升官之后的烦恼便是有更多殷勤之人来往送礼,联络感情,即使兰一臣身处那偏僻的小巷,却有无数的马车络绎不绝。
一辆辆的宝马香车接踵而来,交际应酬也变多了,兰大人比以前更忙起来。
风幽篁最近也不得闲,她最近在查那禁药的来处,以还她家那丫头的清白。
从大理寺卿口中得知,那禁药曾出现于殷宅,风幽篁又再次登门,却又被门房告知,殷云拒绝见客。
想来也是,以殷云和他妻子的伉俪情深,此时他确实没有心情见外客。
然而风幽篁却还是躬身行礼,向门房说道,“麻烦您通禀一声,此事与他妻子亡故有关。”
殷云本就身体不好,近些时日殚精竭虑,思虑过甚,咳疾又越发严重起来。
管家敲门进屋,说是风大人有事相见,且与少夫人有关,殷云凹陷的深眸终于抬起头来,喑哑着嗓音说道,“让他进来吧。”
风幽篁在管家的引领之下入了书房,看见门窗紧闭,密不透风,屋内光线尤其昏暗,与外面的白昼成了两个极端,像是突然入了牢狱一般,让人心里压抑。
再看殷云此时的模样,好像是被吸干了血的幽灵,没有一丝生气,可能存在的只有那具躯壳,灵魂早已不在了。
“殷兄近来受罪了,听闻嫂夫人的事情,斯人已逝,殷兄还是不要过于沉重为好。”其实风幽篁并不大善于安慰人,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说再多也不能体会他人之苦。
殷云垂首咳嗽两声,“听管家说,你有关于我夫人的事要告诉我?”
“不瞒殷兄,最近从宫中流出的禁药牵扯出了几桩命案,听闻尊夫人也是因为此药而亡,故而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