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多久?
不知道
自从被左瑶粗暴地对待……
而后,扔到这所谓的百花楼,每日遭受达官贵人们的蹂躏。。。
痛苦?
不,已经变得麻木了……
沉浸在快感之中吗?
似乎也没有……
放弃思考,舍弃理智,等到自己年老色衰,自然而然就可以被扔出——或者,直接死去。。。
刚刚想到“死”这个字,却在脑中被瞬间抹消
“会有人,来救我吗……”
就算没有攻下樊城的打算,也应该会派谁来……
好歹自己,也是个『士』……
然而,她的能力算不上多么出众,即使出了这种事,也是很容易就会被其他人所替代吧
即使这样,却没有生出一丝想要自我放弃的念头
难道,还在相信着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
除了躺在床上接客,每天的日常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也会被注射药品,如此,亓鸢的精神已变得十分恍惚
比起这些,比起现在所经历的一切——
不如,先睡上一觉吧?
不,完全不行,很多时候,每当自己想要放松,便又会听到熟悉的开门声,而后,又是一场……
精神已经坏掉了吧?在这种地方,被迫做着这种事情,如果再过上几天,肯定会直接崩溃……
“如烟?虽说是个花魁,可全身赤裸的锁在床上,爷可看不出丝毫美感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看到外面的景色
窗口正倚着一位长发飘扬的白衣男子
随着来人进入房间,灯火照耀下,她终于意识到,对方并非来救自己的人
“不,”她顿了顿,而后十分吃力地反驳道,“是亓鸢。”
对方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却并未因眼前的香艳场景而失去定力:
“亓鸢——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这是犯了什么事?”
他解下外袍,随手一扔,便披在了她的身上
亓鸢定了定心神,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多日来不知昼夜的服侍,她简直要失去自己所有的意识……
虽然左瑶明令禁止有人虐待自己,可成为一名娼妓,没日没夜地接待男男女女的客人,又何尝不是一种虐待?
“我,”亓鸢面色绯红,想必是药效还没过去,她盯着眼前这个有些不一样的男人,咬紧牙关,“我一定要……”
锁链绑住了她的四肢,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它倒是可以加长一些,让亓鸢享受一下片刻而又极其有限的自由
“你看起来很虚弱啊——”段浪打断了她,他知道对方的意思:复仇
仇恨让她保持了些许精神,但再这样下去,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与你无关……”亓鸢冷冷说道,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对方并未因她的态度恼怒,反而饶有兴趣地来回走动,环视起这间略显狭小的房间
屋外传来了老鸨的声音——新的客人来了,是当地贵族,樊北章氏的二公子:章淮佑
“爷可不愿和美人的独处时光被人打扰——亓姑娘,稍等片刻。”
他推开房门,径直走出与来人对峙
亓鸢只觉此人是在自投罗网,裹起长袍,自顾自躺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的锁链突然绷紧,亓鸢也在此时瞬间清醒,然而预料之中的施暴却并未到来,与此同时,门外竟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对此不愿理会
敲门声仍在继续,与此同时,传来了刚刚那人的声音:
“亓姑娘——已经睡了吗?那在下就不便叨扰了……”
“进来吧。”
得到亓鸢的回应后,对方这才推门而入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件红色罗裙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闻此言,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换了一副戏谑的嘴脸:“爷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闲云野鹤,手上有几个钱,故而买下了姑娘十天时间——”
“你究竟是什么人?”
看到眼前虽摆出一个羞耻的姿势,却依然故作镇静、头脑清醒的亓鸢,段浪也稍稍正色,他将手中的罗裙盖在了她的身上,又将已然滑落一旁的外袍拾起穿回
随后走到床头,对着侧方一番试验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块不同寻常的轻微凸起,随着暗格启动,绷紧的锁链终于放松……
“爷姓段名浪,如你所见,是当今盗圣……”
“小偷就是小偷——什么盗圣?”亓鸢嘴上这么说着,坐起身来展开手脚,便将那罗裙围在了胸前——虽然不长,但正好可以挡住……
“庄子有言: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爷只是偷些财物,可比那群窃国大盗『圣』了不知多少!”
“只是个出自外篇的文章,连是否为庄子所作都存疑——何况你这明显是在牵强附会……”
“非也非也,岂不闻你们儒家祖师爷所言: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爷倒是觉得自己的理解结合了现实,可比你们还要高上一个层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