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珠这一路走的是官道,谢云峥稍微一查,就知道她的位置。
得知她在半路停下休整,谢云峥更加确定,他和纪明珠就是天生一对。
就连老天都不忍他们分开。
想要他们尽快团圆!
新年已到,万家灯火,纪明珠却是孤身一人。
只这么一想,谢云峥心里就憋闷得难受。
他知道的,纪明珠一直想有个家。
上辈子,她幻想过无数次孩子出生,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常。
还把那些想法说给他听。
可惜那个时候他对纪明珠有偏见,总觉得她在谋划着什么。
故而,不听她说话。
也不看她为那段婚姻付出的努力。
如今再想起上辈子的事,谢云峥自己都觉得可笑。
纪明珠是他心爱的女人。
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
夫妻一荣俱荣,他的一切本来就是纪明珠的。
她想要利益,给她便是。
何至于为了那些东西,与她心生嫌隙?
经历了那场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谢云峥终于想明白了。
只要纪明珠留在他身边,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
只要别离开他就好……
距离纪明珠越来越近,想见她的心迫切到了极点。
快马加鞭还不够,直接不眠不休地赶路。
他是个身中剧毒的病人,身上还有暗伤,席玉要被他气吐血了。
又一次在驿站停下来换马,谢云峥明明已经脚步虚浮,可他还要坚持赶路。
席玉拉着缰绳,“你不要命了?”
“要。”
没了命,他还怎么和纪明珠白头偕老?
他要带纪明珠回京,八抬大轿娶她进门。
与她朝朝暮暮,日夜相守。
若没了性命,这一切岂不成了泡影?
生离死别的遗憾,谢云峥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要好好活着。
纪明珠也是。
这辈子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席玉被噎了一下,“要命你还胡闹?”
“死不了。”
谢云峥语气平淡,就像在说吃饭、喝水之类的平常事。
“管你死不死,必须听我的,不然我撂挑子不干了!”
别人都是追着大夫求医治,怎么到了他这儿,却反了过来?
席玉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阴阳怪气道:“你就是看我好欺负,这般肆意妄为,不就是吃准了我不会不管你吗。”
“行,你走,出事了别来找我。”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余毒还未清除干净,但不至于要他的性命。
不过是吃点苦罢了,与纪明珠难产丢命相比,这算不得什么。
就算要休养身体,也等追上了纪明珠再说。
抽回缰绳,绕过席玉,利落地翻身上马。
踏着夜色,谢云峥坚定不移地奔向了纪明珠。
“疯了。”
“他真是疯了!”
席玉就没见过这么任性的病人。
气过以后,突然同情起了纪明珠,她若喜欢谢云峥还好。
要是对谢云峥无意……总之,有得闹了。
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就当去看戏。”
让人牵来一匹骏马,再次苦哈哈地去追谢云峥。
冷冽的寒风刮在脸上,谢云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要快点追上纪明珠。
她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受了委屈,时间拖久了,可能就更不想回去了。
得好好哄一哄她。
……
除夕过后,纪明珠没出门,就在客栈养精蓄锐。
只等船票到手就离开。
掌柜的办事靠谱,提前一日把船票送到了金子的手里。
“表姑娘,掌柜的说城里有家铺子,卖的绸缎花色新颖,还说有家甜品铺子的龙须糖做得一绝,若您有兴趣,可以带一点走。”
纪明珠对吃食没多大兴趣,倒是绸缎可以去看看。
如果花色新颖漂亮,且京城里没有,可以寄几匹回去,给姨母和云菱裁新衣裳。
那日带云菱出门,本还想给姨母准备新年礼,只是后来出了意外。
如今寄一份礼回去,也算是全了当时的心思。
“那便出去走走。”
金子高兴得不行,以前在国公府里,虽然也有不愉快的时候,但表姑娘不缺说话的人。
如今整日在房里闷着,她真怕表姑娘会闷出病来。
毕竟世子爷回府那日,表姑娘受了惊吓,一病不起,席神医的诊断结果是表姑娘郁结于心。
心病还须心药医,二夫人才决定让表姑娘下扬州。
当时没想议亲,只是后来事赶事,才有了这一茬。
离京之前二夫人悄悄叮嘱过她,让她多注意表姑娘的心情。
见金子兴高采烈的模样,纪明珠故意调侃,“是不是早就想出门玩了?”
金子连连摇头。
在国公府当差的时候,金子每月能休息两日。
她们二人年纪相仿,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