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能不能说清楚呢?”
水中的黄鱼无表情地看着司徒鹏程,显然对有人说要救他们不是很感兴趣。
司徒鹏程面对这情况感到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而他的故事却让黄鱼捧腹大笑。
“小子,你口口声声说要救我们,但看起来似乎是我们救你才对。”
“怎么这么说?难道从鱼变回人你不开心吗?”
“有甚么好开心的呢?在陆上能走,在水里能游;在陆上能跳,在水中可以浮沉;在地上种稻谷,在水中种水草;在地上狩猎动物,在水中追捕小虾小蟹与落水小虫。在水里做的跟陆上难道不一样?如果没有不一样又有甚么好开心呢?”
黄鱼的问题让司徒鹏程感到困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他在湖泊旁枯坐,陷入沉思。
圆月已映于湖面,
司徒鹏程在沉思中忘却了时间,此刻依旧枯坐于湖岸,虽然他觉得黄鱼的说法有问题,但他却也无法说出所以然来。
人与鱼确实是有差别的,可差别在哪呢?司徒鹏程感觉自己无法清楚说出。
在心情郁闷之际,司徒鹏程拿出了身边的排笛吹奏,那音色让湖中的鱼纷纷浮上水面,静静宁听。
这笛声让水中的鱼群纷纷回忆起了在陆地上的时光,做为人的过去,并且开始怀念收获的日子,渔猎的日子,以及形形的生活日常。
“我想回到陆地上。”
在鱼群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随之而来的是其他鱼类的附和声,这时先前的黄鱼也从水中探出头来。
见到黄鱼,司徒鹏程便说出了这段时间他思考后得到的想法。
“也许人与鱼没有甚么差别,也许做的事也没有甚么不同,但是人为了开拓视野会往荒野走去,被黑暗阻扰会燃起火焰,被水区隔会建造船只,大水泛滥会修筑堤防,秋冬更迭会建造粮仓,冷时穿衣,热时打伞,这些都是在这小小的湖中的鱼不会去做,即使做了也没有意义的事,人类的美好就好在到处都是困难,而我们化解了困难。”
“确实做的事都一样,意义却不一样,对人来说没有固定的生活方式,对鱼来说却一切早已注定,我们虽然满足自己的命运,但却也向往其他的道路,如此我们似乎找到再度为人的理由了,可以请你将我们还原吗?”
“如果你们愿意那我自然会帮助你们。”
“既然如此我就与你说说我们的过去以及将我们变回人类的办法吧。”
据黄鱼所言,这里的人会变成鱼是因为一名女巫的关系,这名女巫本来也是村中的一份子,她的祖先受到地母神喜爱而赐与法力给她的家族。
女巫的个性很好,常常帮助村人解决困难,十分受到村人喜爱,不仅如此,村中还有一位优秀的青年与女巫订下了婚约。
然而有一天,在众人平常汲取水源的
湖中浮现了诡异的黑色,村人们纷纷上前围观,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提议要进入水底看看水中有些甚么,这提议在村中的年轻人中引起骚动。
随着话题越演越烈,最后竟然转向为谁愿意跳下湖中谁便是村中最英勇的人作为结论。
第一个跳下水去的就是女巫的未婚夫,因为他虽然是个优秀的青年,但却常被怀疑没有资格与女巫结婚,所以想要在这里表现出自己的英勇气概。
可是在他跳下水后,英勇气概并未展现,反而失去了自己的形状,这位优秀的青年成了一条鱼。
当这消息传到女巫的耳中让她心情十分悲痛,因为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水中婚姻必定不能持久。
即使如此,女巫依旧不愿放弃她的未婚夫,所以施展了许多法术要将他便回人类,可惜法术全都失败了,因为让她的未婚夫变成鱼的是超越法力的力量。
另一方面,女巫的家族不断要她放弃与这名变成鱼的青年结婚,最后甚至以强迫的方式逼迫女巫另择夫婿。
女巫动怒了,她下了诅咒,要村中所有的人都变成鱼,来体会她未婚夫从此以后的生活。
“在这之后,我们村中的所有人都住在这个湖中,而这名女巫则带着变成鱼的夫婿住到了另一座山中。”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恢复原状呢?”
“女巫的夫婿应该还活着,你去抓到这条鱼,逼她将我们复原就行了,但要记住,不要伤到她,她的本性并不坏。”
听了黄鱼的话,司徒鹏程便有了新的目标,于是他起身前往女巫的住所。
“格劳,你为何成了水神的眷属?为何这么多年来你都不说话?难道有了鳃有了鳍后就能忘了我?你在生气吗?还是在快乐呢?为何你宁愿于水中游荡却不愿看我一眼?我究竟哪里不好?”
遥远山头的石堡中,对全村人施放诅咒的女巫正坐在用巨石堆砌而成的水池旁,她所对话的对象是在水中缓缓游动的大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