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鸟困扰了许久,最后选择将羽毛交给草衣人,草衣人将羽毛编入花冠中,这顶花冠的样式是他利用占卜所得知,过去女巫的未婚夫曾经送给她的礼物,草衣人相信比起任何雍容华贵的头饰只有这顶花冠能让女巫心甘情愿地自动戴上。
于是草衣人让跳舞鸟前往石堡时将花冠先偷偷扔入其中再飞入石堡,女巫的幻术会在进入石堡的那一刻施展开来,这段时间被施术者是不能动的,但是声音却可以从嘴中发出,因为女巫需要从别人的嘴中知道对方的来意,就如司徒鹏程踏入石堡的那一次。
女巫施展幻术时会很专心,否则她没有办法读取对方全部的反应以做判断,因此破解的方法有两种,一是瓦解对方的注意力,如跳舞鸟般用尖叫来瓦解女巫的法术,二则是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如草衣人般利用假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趁机潜入。
不管过程如何,跳舞鸟让女巫戴上了花冠,而草衣人自己也潜入了石堡中,一切都已经就位。
草衣人扫了一眼在水牢中沉睡的男人,他知道这是跳舞鸟要他营救的对象,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算盘,对他而言救助这男人的行动可以放在最后没有关系。
“经过多少次的季节更替,我被你的法术挡在山外无从施展,可是美丽的女巫,美丽的露莎卡声名远播,享誉四处,我一直都在这里等待机会与你相见,让我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你的朋友,来解决你多年的心头之患。”
草衣人浑厚的声音在正殿中回响,女巫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面对这来历不明的访客她感到越来越沉重的不安。
很久以前,与女巫有着婚约的青年因为碰触了神秘的黑色湖水而被变成了一条大黑鱼,女巫求神问卜,用了一切方法都没有办法将她的未婚夫变回人类。
村人们见女巫因为无能为力日日消瘦下去感到不舍,纷纷建议她放弃这段婚姻,一开始她不以为意,认为这只是
村民们的安慰,然而这安慰却渐渐变了调。
女巫的家人以十分强势的姿态介入女巫的生命中,他们宁愿动用暴力也要让女巫放弃那条即使地母神出手都变不回原形的大黑鱼,家人加上村民的压力,逼得女巫想要逃出村庄带着大黑鱼私奔。
但在最后,女巫却选择了诅咒所有的村人让他们变成鱼,而自己则搬到了远方的山中与大黑鱼同居,避开了所有的人。
一直以来女巫的愿望就是要让她的未婚夫变回原状,她不断地寻找方法,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可是就在今天,草衣人出现在女巫的眼前,他这样对她说:
“我是你的朋友,来解决你多年的心头之患。”
女巫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正当不安逐渐吞噬她的心灵,花冠中突然传来一股力量,神裔所赠与的羽毛中使人忘却烦恼的力量此刻正影响女巫的精神。
女巫渐渐感到平静,她开始因为多年来自己做不到的事有人能够完成而感到心动,原本表情凝重的脸庞渐渐露出了无忧无虑的笑容。
“既然如此,神秘的客人,你有甚么办法处理这个连神灵也束手无策的问题?”
对于女巫的剧变草衣人并没有多少表示,因为他早就知道羽毛被施有忘忧的法术,这个法术的作用能够为他省去许多麻烦,让问题变得简单,所以他不认为有破解的必要性。
“我曾经听说过你所用的法术全都是利用神灵的力量来破解咒术,可是这个方法显然没有用,时至今日鱼依旧没有变回人,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草衣人从草衣中拿出了两个小瓶,小瓶的材质有如冰雪一般透明,闪闪发光,瓶中所盛溶液一蓝一红不管哪个都在绚丽中带有危险的气息。
“为何无法破解诅咒呢?如果是神灵的力量不够我们就用献祭来增强法力的能量,如果解咒的过程不对,我们可以换个思考方式,而这两瓶灵药两者兼备。”
“你可以说得详细一些
吗?”
“当然,美丽的女巫,就如同断裂的铜剑不管如何修补也不能如原先锐利,毁损的誓言也不能够重新弥补,所以我们不如换个方向想,铜剑若要如过去锋利不如回炉重铸,誓言若不能修补只需重新起誓,虽然不能让鱼变回人,但我们可以让鱼变成人。”
“原来如此,我一直研究解咒的方法却徒劳无功,不如直接施法让鱼变成人吗?”
女巫如今一脸平静地回应着,若是在过去只会被她以胡言乱语拒绝这种想法,因为这就如同承认了地母神所说,那条黑鱼并非她的未婚夫这件事。
可是如今的女巫不会有那样强烈的情绪,她好奇地看着草衣人手上的小瓶,以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草衣人。
“这些灵药要怎么帮助我呢?”
“这两瓶灵药是一组的,喝下红色灵药的一方会将自己的特给喝蓝色灵药的一方,也就是说会将你的人类性质交给那条黑鱼,是完全符合献祭与思考转换的药剂。”
“喝下这瓶药我会变成鱼吗?”
“只要喝下一半就不会完全改变。”
“是吗?听起十分可靠呢,拿来给我喝吧。”
草衣人的讲解可疑至极,但在忘忧状态的女巫却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