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商人举起了先前帮他们带路的小山猪摆在守卫面前,见到脏兮兮的小猪守卫皱起眉头,想了好一阵子才将他们放行。
回到帐篷中时星光已经微弱,但是年轻商人却觉得一点倦意也没有,除了因为在酒宴上醉倒而有所休息外,接连而来的事件也让他忐忑不安,心神难宁。年长商人见他这情况只是苦笑。
“你要快点习惯啊,这种情况以后还会有很多,届时我可不一定会在你身边。”
“老师我没事,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湖泊究竟是甚么吗?还有这个村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继续说吧,这里的人并非是一般的村民,正确地说他们并没有与土地发生关系,一切都只是伪装,虽然他们从此处收成而且建立神殿却全是假象,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一个投机团体。”
“投机团体?那是甚么?”
面对师长突然说出的词汇,年轻商人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意义。
“简单说跟商人很类似,但却有些不同。商人这一工作主要是使资源得以流通,互相交流运用,而投机者则是利用这一系统从中取得利益的人,可其本身不会带来任何益处反而会引起破坏。”
“我不了解,如果是遵循一个系统怎么能够引起破坏?”
“这其实很简单,只要让平衡崩溃就行了。”
“平衡?”
“简单说,假设某种产物数量突然剧烈变动平衡就会消失。如果产量暴增
超过需求量就会无法交换,为求将其换出去只好用更多的数量来交换与平常相同数量的东西;若是产量降低,则会要求交换更多的东西来确保生活品质。”
“很难明白啊,这种事真的存在吗?”
“当然,而且正在发生,就拿方才看到的湖泊来说好了,那个湖泊里面十之八九正在养殖贝类,以人为的方式增加贝类信物。”
“增加贝类信物也没甚么问题吧?”
“当然有问题,贝类信物本来就只是因为方便交易才被承认价值,作为贝壳本身没有太大意义,万一贝壳的数量大量增加而物产的增加速度却跟不上,就会出现徒有贝壳却没有办法交换物资的情况,这将导致贝壳的价值不被信任,当贝壳被放弃时,贝壳的使用者将失去他的财产。”
“可是即使失去财产只要好好耕耘日子还是过得下去吧?”
“没错,日子或许是过得下去,但是会造成剥夺感,这股怒气很有可能引发战争。”
“唉?这会不会太过头了!因为贝壳增加所以就引发战争甚么的……”
“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这是我们村中决策圈预测的结果,如果不这样发展自然是最好,只可惜不希望的事往往会发生。”
师长的话在年轻商人心中萦绕,久久徘回不去,他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接着甩着头试图挥去杂乱的心情。
“老师,即使我们知道这个村庄以这种方式增加资产又有甚么用呢?”
“有啊,这再加上先
前种种迹象就能猜想这个村庄的主体是那个湖泊,村庄与神殿只是单纯的幌子。决策者完全不想经营村庄,反而是利用此处的地利之便来做为商业据点,换言之这个村庄只要碰上一次够强的打击就会崩溃,因为这些人的利益并不在这里,农田居家随时都可以舍弃。因此不要过度预测他们的战力与战意。”
“那我们该做些甚么?怎么做?”
“怎么做?自然是尽商人的本份,讨价还价。”
几名属于乌尔村庄的商人各自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报进行整合后,东边村庄的神秘面纱终于被揭开了。
原来在这个村庄还没壮大之前只是一个小农村,此处的人们只是单纯于此混口饭吃,本身并没有任何向心力。
这样一个小村庄第一次人口大量增加是在某支商队发现此处拥有地利之便,能够轻松往来各地进行交易,于是打着抢占先机的想法进驻此处成为第二批居民。
然而即使人口增加了,这个村庄依旧缺乏向心力与决策者,是以一种松散的形态存在,直到兽潮发生。
当世界各地都出现了与野兽的战争,商人们的生计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不只是野兽,还有流离失所的居民也成为另类的威胁,但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小村庄反而因为太小而被保全。
在混乱中商队高层几乎失去了所有财产,最终才发现这个小村子幸免于难,并重视起其价值。
商人的思维以利益为主,即使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他们也
忍受不了缓慢的获利,于是他们对这个村庄进行了改革。
首先,商人们利用各地出现兽潮这一情况要求村庄成立决策会,并利用过去事先安排的人手使自己人获得多数支持。紧接着他们开始吸收家园被野兽毁掉的人类加入,并以共体时艰为由,压缩每个人所能分得的收成,以增加自身能获得的数量。
随着兽潮退去,商人开始宣称村庄能够免野兽的侵扰是神灵庇佑,并大兴土木建造神殿,将以压榨方式取得的产能用于振兴商路,又为了掩盖情报且继续有理由压缩每个人的所得而假称神意,设立了“神选体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