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与稗安的交谈后名净便很少与其见面,虽然这位友人相当善待他,以不让他离开为前提让人照料他,但似乎不愿意再继续争执而远离。而这段时间,名净也渐渐理解此处的成员组成为何。
首先是管理阶层,主要是以数十名以稗安为首的军人为主。这些人似乎对北方人都有强烈的厌恶感,在名净试探口风后发现他们都是上一次北方人入侵时的受害者,而且是被精挑细选的强硬报复思想拥护者,不用说,至少在对抗北方人这件事上他们同时也是最忠诚,没有丝毫摇摆的战争拥护者。
在这些战争拥护者中,稗安便是其中一名佼佼者,虽然其资历不足以担任高阶军官,但却
以特殊职务的方式特别擢升为管理这个秘密开垦区域的指挥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其强烈不做作的憎恨心与以憎恨心为源头的勤奋而得来的。
接着在军人之下便是充军刑的犯人。事实上刑罚是件让各村庄神殿很头痛的一件事,因为施以刑罚表示将失去劳动力,然而如果不施以刑罚则秩序无从维持,因此除非是真的不能原谅的罪过,否则多数的刑罚都是以劳动刑为主,而其中犯罪后有悔意,忠诚不被怀疑者则以充军为刑,在各地担任军职,期满回归户籍。
与其他地方充军刑犯人不同的在于,在东边的都是受重度刑罚几乎要当一辈子军人的充军刑犯人,他们被带到这里无偿工
作,但被给予如果有战功便与其他士兵有相当嘉奖作为补偿,从事一些特殊的职务,这种军人在乌尔联邦各地都有,而就名净的了解以此处为最大宗。
在这些充军刑犯人之下的便是各种类型的犯罪者,有些人本来该被判处死刑、流放刑或是残废刑等会导致死亡的刑罚,但在减刑协商下被送到此处劳作,参与军队,主要在充军刑成员的监视下行动,不过忠诚度备受质疑,因此多在此执行开垦工作,作为后勤人员使用。
至于最下层的就是杂务人员,不只连开垦都不能执行的成员,而且还被限制在基地内的便是名净这种误入此处而被抓起来的成员,虽然军队保证在战争结束之后
给予大量报酬作为赔偿与封口费,但是作法太过强硬导致这些人心生不满,是最不稳定的一群,只不过加上名净在内仅仅十几人,所以起不了风浪。
“有好日子过的人怕死,没好日子过的人怕别人不死。”
在这与世隔绝之地,名净依旧执行着他作为医师的职责,而每当他在为伤者包扎时,另一名与他一样倒楣的猎人便会在一旁叨念。这名猎人是个特别的例子,因为犯了案而逃入山中,却没想到反而在这里被抓了起来,付出更多代价。在这的时间,猎人唯一的乐趣便是嘲讽名净这样的善良心态。
“就算别人倒楣自己也不会有好事发生不是吗?”
“至少没那么糟,人都是
比较来的,在饥荒时就算只有烤焦的饼皮也是幸福。”
“没打算让每个人都好吗?”
“就说了,好坏都是比较来的。都有房子就会比房子大小,都有食物就会比谁的好吃,都有工作就会比谁的功劳大。就像我们在这,你以为我们被限制很苦吗?他们认为我们不用做事就有得吃,可轻松了。”
猎人如此说道,名净则摇摇头,认为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哪有这种说法。而就在这时,成群的犯人突然聚集起来,名净露出疑惑的表情,只听一旁的猎人再次开口。
“你看,他们要出发了,等到你看到他们的尸体,就会觉得就算像现在这样活也不错。”
猎人如此说道,名净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