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怕鬼,西洋人也怕鬼,只要是人都怕鬼。
小鬼、大鬼、男鬼、女鬼、红鬼、青鬼、洋鬼、黑鬼、前鬼、后鬼、贪鬼、、吊死鬼、讨厌鬼、肮脏鬼、无赖鬼、无头鬼、吸血鬼、杀人鬼、疑心暗鬼、疑神疑鬼、三尸五鬼、孤魂野鬼。
千千百百种的鬼怪,究竟哪种最恐怖?今日答案揭晓。
遇上的那种最恐怖。
完美回应我的论点的莫过于在医院大厅与我遥遥相望的一男一女。
剃了个小平头,头上裹着纱布的男人叫做明玄真,身高一米八近一米九,满身是肌肉活像副铠甲,因此完全不怕冷,任何季节都穿着一件无袖衬衫加上牛仔裤。特色是虽然在外面装成甚么都会,但实际上最大的兴趣是对镇上小吃摊评头论足,十足婆婆妈妈的个性。
此人目前脸色苍白,活像见鬼,完全符合我的论点。
另一位身穿黑色的薄外套与居家休闲裤,平常俐落的短发似乎因为事出突然几乎没有机会整理还显得凌乱的女性,名为乐相司。目前担任高中老师,三年前曾经担任过我与阿真的班导,三年后的现在依然担任我的班导。
这位女性正用昏迷不醒,来表达对我论点的支持。
“妈啊!你是人是鬼啊?”
在我与妹妹终于克服万难赶到医院后,青梅竹马的好友第一句话就如此切中要害,可是身为朋友我是不能骗他的。
“当然是鬼啦,不然怎么半夜回来叫你去跑厕所。”
“去你的鬼,你不知道我师伯专门收鬼捉妖?”
似乎感受到我的真诚,阿真笑骂着,看来心情是不错,只可惜那名把“灭火器”看作“灭人器”的少女怕是要全身而退了。
顺带一提,阿真的父亲曾经去当道士,但是因为兄长早死所以在修行一半就还俗继承家业。据说因为修行不足比普通人更容易惹来妖魔鬼怪,所以师父就遣了一位正好要下山开业又无目的地的师兄跟着照应,而这一照应便是三十年。
“大半夜不要麻烦他老人家来吧。”
虽然是死人但我可是英灵,学名eherjar,是有牌的!在这堪比免死铁券的证照面前,纵使他老人家到来也只能大家坐下一起喝茶嗑瓜子而已。
等一等,免死铁券拥有者的下场好像都不太好,还是找个机会让殿长去疏通疏通,免得真有道行高的把我给收了。毕竟再好的法律还得人来执行,如果有人不小心手滑,捅了我一刀,我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大半夜,天都快
亮啦。为了你这家伙我跟乐姊可是整晚没睡。”
“她现在不是睡了吗?而且你也早睡过了不是吗?”
对你们的辛苦我表示同情,但是凡事总要有真凭实据。眼前就有一个双眼紧闭,不省人事,只差没大做鼾声的睡美人,却有人睁眼说瞎话,这可不是身为社会上的良好公民应该有的行为!
而且根据一名兴趣是拿瓶子敲人头的少女汇报,某人刚才已经睡过,虽然离正常的睡眠有些距离就是了。
“那叫晕!我是被打晕,她是被吓晕。”
“你的意思是我们兄妹的错?”
“不然还有谁的错!”
说得对,还有谁的错?我身边穿着米色洋装的少女是难辞其咎的。
“嗯,既然如此,源光,诚诚恳恳地道歉吧。”
“玄哥对不起。”
恭恭敬敬地低头道歉,看来我的妹妹果然还是知错能改的好孩子,在犯错时能够不拖泥带水的道歉,哥哥的教育果然没有错啊。
“没事,这笔帐算在你哥头上。”
就算头部见红也没放在心上,作为我的同窗好友果然是有气度的真男人,可是这话似乎有点奇怪啊。
“等一下!为什么要算在我头上啊!我甚么都没做啊!”
对于我的抗议,应该十分明理的同窗好友却置若罔闻,一脸冷淡地回应。
“这是乐姊的分,而且自古以来妹债兄偿没听过吗?”
谁有听过啊!我敢打包票把全世界字典翻烂都没这个字!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把乐姊送回去,顺便帮你算一挂,你的劫数还没过,好自为之。”
同窗好友忽然中断对话,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抱着昏过去的乐姊走出医院。
本以为会面临的秋后算帐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最后那句话是甚么意思?就算你师伯很会算命也没道理轮到你来算我这个已死之人的命运吧。
“阿明说完就换我了吧。”从医院的阴暗处出现,一名身穿护士服的女性开口说话了。
这名护士并没有如电玩中鬼护士般带来恐怖与压迫,相反的,她十分美丽。一头短发配上护士服更是浑然天成,完全没有因为值夜班及薪水过低带来的阴郁表情与双眼而有所削减。可是当我见到那似曾相识的白狐胸坠时,只想拔腿就跑。
“我说源光啊,我们回家吧。”
本以为今日的灾难结束了,可没想到劫数是这个意思!(逼-!)明玄真你暗算我!
总之保持临危不乱的精神,碰上危险的应对方法之一,视而不见,眼神不要对上!此法乃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