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过,我在之前被埋尸的公园停下脚步,原因在于缺少早餐供给的热量,全身上下一阵阵发软,只好到公园来找找熟悉的餐车今日是否依旧停在此处。
可惜事与愿违,此时公园已经空荡荡的一片,显然预想是落空了。
在全身无力的情况下,只能先在公园长凳上稍作休息,等待血糖释放。
“可以请问一下吗?”
睁开眼睛,一名留着长卷发的女性在我面前出现,看制服应该是附近女子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衣服上绣着“武长灵”三个字。
“怎么了?”
“请问你以前就住在这里吗?”
“不是,不过小学就在这附近,所以常会来这里。”
“那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
“不行,现在血糖值降低,脑袋跑不动。”
“嗯,那这个给你。我现在帮你打开。”
这是面包?传说人吃的面包?不是吸血鬼吃的,也不是食尸鬼吃的?
就在我受到感动之时,这名少女奋力地想打开面包的外包装,但却是如何都打不开,配合这一幕带来的双重感动,我不禁泪流满面。
这几天见到的女性没有一个是弱者,现在终于看到普普通通,不至于手一滑就把人超渡,真真正正的人类女性。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
“没事,面包给我,有甚么问题你就问吧。”
完完全全将小时候母亲交代“不可以随便拿陌生人的东西”的话语扔到一边。我随手将从少女手中的接过面包打开塞入嘴中,而少女也坐到长凳另一头,开始了她的故事。
大约在十年前,少女曾经到这一带的祖父家玩耍,而就在这个公园,她遇到了两个人。
一个欺负她的人,一个保护她的人。
她在公园玩耍之时,一名年纪大上她不少的男孩子将她推倒在地,而就在此时,另一名年纪与那名男孩相似的男孩将这名少女从恶劣的男孩手中救了出来。
在那件事后,少女就没有再到公园来了,接着也因为父母都忙着工作,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地方。但对少女而言,在十年间沉重的学习负担中,唯一能够当作回忆珍惜的仅有这次的遭遇。
“所以你想问的问题是甚么?”将面包的袋子塞入附近的垃圾桶中,我转过身问这名少女。
“我是回来找人的,为了这个目的还特别考回来这个地方的高中,现在寄住在爷爷家中。”
少女一边说着,双眼神采飞扬还带着诡异的光彩,显然是还没从罗曼蒂克断奶才会有的症状。
“所以你想找那名救你的白马王子?”
对
着少女问道,但是少女却是摇摇头,一边开口说道。
“我想找的是当时欺负我的人。”
“唉?你不会想报仇吧?都十年前的事了,想开一点,千千万万不要做那种会上媒体版面,让社会大众困扰的事啊!”
“才不是!我是想找那个人,嗯,好好聊聊。”
只是好好聊聊你停顿干甚么啊!看你满脸红通通的样子根本是想跟对方修成正果吧!话说回来,人说少女情怀总是诗,不过这首大概是楔形文字写成的,不然我怎么会字在眼前却看不懂。
“不好意思,我个人有点问题可以插嘴一下吗?”
“嗯?”
“一般不都是想找那名白马王子吗?为什么你反而要找那名大魔王啊?”
对于我的提问少女微笑了起来。
“这还用说吗?因为爱啊!”
“甚么爱啊?”
“就是l”aour~”
尽管少女使用庄严肃穆更带有神圣的语调,但不代表把话念得像是法文外语片一般梦幻我就听得懂啊!
“那个,这位小姐,我是问理由,不是字义。”
“理由?这还用说吗?一个人越爱对方当然会付出越多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
“做好事每个人都能做,但是做坏事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喔。”
“对正
义使者来说救人等同于做好事,救的人是不是我实际上没有分别,但是对坏人来说他绝对不是预设要做坏事,而是看到我之后才决定做坏事。”
“所以在好人眼里好事大于我的价值,而在坏人的眼里我大于他自身的人格。”
“如果要选当然是选为了我牺牲很多的那一个啊!”
对于我的问题提出了完美的推论,少女的双眼发出了耀眼的光彩,但这道光彩却将我卷入困惑的漩涡之中。
难道所谓的普通人就只是单纯虚幻的公约数,与平行线的交点、计算出的极限值、无限的符号、负数开根号后的小i同等,只存在定义之中吗?
又或者是我在这一瞬间破解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不为人知的秘密?
“算了,这种事情你高兴就好,对你说的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认识从以前就住在这附近的人,我打电话找他来问一下应该就知道了。”
我刚拿起手机要拨打阿真的电话号码,却被少女阻止了。
“先等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是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