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浅拿了几张银票,便出了王府。
先去了一间成衣店,买了件男装换上,还买了一把扇子和一张白玉所制的面具,然后停在了一间名为万花楼的宅子前。
“哎哟客官,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呀,怎么不进来坐坐呢?”
娇弱迎合的声音充满了讨好的笑,脂粉味入鼻,老鸨的身体几乎要靠到她的身上来。
云浅勾了下唇,“你们店里最爱钱的姑娘是哪位?”
老鸨一愣,还从没见过来逛青楼的客人这么开场的,难不成是个穷鬼,付不起钱,所以想要来这青楼找真爱的?
她笑意敛了几分,“可惜了公子,咱万花楼的姑娘啊,就没有不爱钱的。”
云浅看出她在想什么,抽出两张银票,塞进她的胸口,淡淡的道:“放心,本公子有的是钱,不过——我要最爱钱的那一个。”
老鸨又是一愣,然后眼睛蹭一下亮了,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个来撒钱的主儿,赶紧讨好的把人往里迎,“有有有,公子,我立刻带您去!”
老鸨亲热的带着她,一路走向二楼最里面的雅间。
“春香,这位爷可是个大主顾,你一定得给我好生接待着!”
“是,妈妈。”
春香也识趣儿,见老鸨关了门,立刻笑眯眯的朝云浅扑过来。
云浅往后退了一步,拿折扇挡开了她的靠近。
春香不高兴的挑眉,“公子这是何意?既然嫌弃奴家,又何必来这种地方自找不痛快?”
“不嫌弃。”
云浅淡淡的道:“不过我不是来睡你的,而是来带你赚大钱的。”
春香一愣,满脸不信任的打量着她。
云浅拿出了一千两的银票,在她面前扬了扬,“这是定金,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还有一千两。”
春香的眼神蹭的亮了,“什么事?”
云浅附耳过去,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春香听罢一惊,“不会出问题吗?”
云浅弯了下唇,“不会,我保证你安全的赚到这些钱。”
毕竟皇室也要脸,大庭广众之下,不可能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
三日后,就是皇室大祭的日子。
云浅一早便起来,和萧墨栩坐上马车,跟着皇室的车队,一同驶向郊外的龙腾寺。
距离并不远,半个时辰的车程,马车便缓缓停下了。
皇子公主都跟着景帝和皇后,缓缓踏上了祭天台。
“祭天仪式,正式开始——!”
钦天监浑厚的声音响起,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浓烈的香火气中,景帝严肃而敬重的执着长香,走上高台,缓缓的三鞠躬,插筋巨大的青铜龙纹鼎中。
整个过程漫长而枯燥,直到钦天监念完祝词和祈祷,整场祭祀才算告一段落。
祭祀结束,景帝带着众人前往龙腾寺用斋菜,然后是午后各自回房休息。
云浅突然道:“能把韩离借我一用吗?”
萧墨栩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云浅拿出怀里早已写好的信,在他面前扬了扬,“帮我送封信给凌王,不能暴露身份。”
………
萧凌策正在房里休息,空气忽然一冷,一支羽箭陡然穿破房门射了进来,嗖的一声进入房中。
云芷依一惊,萧凌策眼神骤冷,疾步冲向门口,一脚踹开了门,但是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却听身后的云芷依低呼,“王爷,箭上好像有封信!”
萧凌策倏地拧眉,转身回到她身边,把箭尖上的信封取了下来。
拆开一看,男人脸色大变。
云芷依也变了脸色,“怎么了?”
可是男人非但没有回答她,反而一把将她推开,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急促的背影甚至透着一丝慌乱的错觉。
云芷依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
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还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她也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萧凌策走出很远,脸上还是布满阴霾,死死攥着手中的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云浅死了四年以后,会收到她的来信。
【王爷,四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听闻今年的选石大赛,凌王府与冠军失之交臂,看来王爷心心念念的云芷依帮不上你任何忙——当初与她合力杀我,你可曾后悔?】
【若悔,龙腾寺后山见。切记一人前来,否则后果自负。】
那笔迹,就和她一模一样。
不管写信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可是对方竟然知道是他杀了她!
是有人故意诈他,还是真的知道?
还是……云浅真的活着?
任何一种可能性,萧凌策都不敢想。
他心乱如麻,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紧绷,脚步踉跄,极快的朝着寺院的后山走去。
他知道,今日父皇和这么多宾客全都聚在这里,来信的人故意约在后山相见,一定不怀好意。
可是,他不能确定对方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和云浅的事,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