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噎了一下,证据?他当然是没有的。
太子不过是口头暗示了他几句,他去哪里找证据?
“没有是吗?”
景帝冷冷的道:“既然没有,你怎敢随便攀诬太子?”
齐王脸色一变,“父皇……”
云浅皱着眉想要说什么,萧墨栩却几不可察的冲他摇了摇头。
太子为人谨慎,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留下证据,如今他们已经证明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是齐王所为,这就够了。
至于太子,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扳倒。
反而是云浅,如果她再说什么,只会平添父皇的疑心——毕竟今早,老三才刚刚因为他们而出事。
云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作罢了。
“樊缺,把齐王给朕拉下去!”
景帝又是一声厉喝,“和凌王一同看押,交予宗人府处置!”
樊缺立刻上前,“是。”
齐王大惊,“父皇!儿臣没有撒谎,真的是太子指使儿臣的!求您相信儿臣,就算您要惩罚儿臣,也万不能放过他啊!”
景帝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锐光,“拉下去!”
太子脸色阴沉得不行。
这个该死的老五,平日貌似对他忠心耿耿,现在一出事,竟然就想把所有的事推倒他头上来?
还好他谨慎,没有让老五抓住过什么把柄。
还好,父皇还是信任他的……
“老大,老七。”
景帝的目光又扫过夏王和萧墨栩,神色复杂的道:“今日之事,确实让你们受委屈了,带着你们的孩子,回去好好歇着吧。”
萧墨栩和夏王对视一眼,上前点头,“是。”
“其他人散了吧,太子随朕走。”
说罢,景帝便拂袖离去。
这一顿晚宴,显然也不打算继续了。
大臣们心思复杂,一个个的离开。
谁能想到,这一个好好的除夕宴,不但凌王出事,齐王竟也出了事,甚至还险些牵连到太子……
看来这朝堂的风向,真的是要大变了。
想到这里,朝臣们纷纷走到萧墨栩和云浅面前,与二人攀谈起来。
太子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明显的狠色。
咬了咬牙,这才跟着景帝离开。
………
景帝住的院子,是整个山庄最中央的养心院。
甫一进门,厉喝声便响起。
“跪下!”
太子微微一震,错愕的抬眸看向他。
下一秒,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紧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父皇,儿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
景帝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今日老五的所作所为,不是你指使的?”
太子瞳孔紧缩。
父皇竟然……都知道?
那为什么刚才还帮着他说话,是因为没有证据吗?
正要张口辩解,却听景帝又道:“老三刚刚出事,你和老五又闹出这种幺蛾子,若是朕今日将你们全部处置了,朝堂必定生乱。”
所以,他才制止了老五继续说下去。
否则真要查起来,他就不信查不出任何太子的任何毛病——哪怕是一丁点小问题,他也可以借题发挥。
只是他不想这么做而已。
景帝捏了捏眉心,眉眼间尽是疲态。
虽然老七和苏棠在几件事里看起来都是受害者,但他不觉得一天之内真有这么多巧合的“受害”——不管老七和苏棠是故意引诱还是被迫反击,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睿王府今日,风头太盛了。
“太子。”
景帝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儿子,“你才是南诏的储君,别再做一些无谓的事,白白伤了自己的面子和大臣们对你的信任,嗯?”
太子眼底闪过明显的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父皇这是在表达对他的……偏袒?
即便知道他犯了错,但也愿意袒护他?
“儿臣明白了。”
他深深地拜了一揖,“多谢父皇,儿臣不会再轻举妄动,也不会再让父皇失望了。”
………
云浅和萧墨栩好不容易告别了那些大臣,终于回到自己的院子。
夏王也跟了过来。
“七弟,七弟妹,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们。”
今晚的晚宴让他意识到,苏棠不止救了弘儿,还救了整个夏王府。
若是他当真中了太子和老五的计,出手对付睿王府,那今晚被关的就不是齐王,而是他了!
到时候会怎样……他根本不敢想!
云浅淡淡一笑,“大哥不必如此,我不只是在帮夏王府,也是在帮自己。”
夏王面露赧然。
想到一开始他还那般误会她,如今她却如此大度的原谅他帮他,他心中愧疚,抱拳拱手,“往后有什么需要本王的,本王义不容辞!”
云浅也没有再推辞。
夏王走后,她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耳畔却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回京之后,我去向父皇请辞。”
云浅微愣,诧异的看向他,“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