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妹。”
萧承影似笑非笑的道:“你当真还要比下去吗?”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赢,但是从前在苏棠手里栽了不少,所以他还以为,这一局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如此放肆,写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场的全都是男子,谁会在意她“为女子发声”?
更何况,这所谓的发声还要建立在侵犯男子权益的基础上!
“当然。”
云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难道太子殿下想认输了?”
萧承影目光一厉,“你……”
这个贱人还在嘴硬!他已经拥有她两倍的票数,只要下一题能够争取到一半的票,他也赢定了!
更何况,他在第二题花的心思可远比第一题多多了,绝对不止一半的票,这毫无疑问会是一场碾压性的胜利!
想到这里,萧承影也懒得跟她争了,反正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那就劳烦李公公,继续往下念吧。”
他目光凉凉的看向李德通。
李德通看了帝王一眼,见帝王点头,便继续念道:“第二题,太子殿下写的是——要想吞并一个国家,大多数人会选择发动战争。但若想要兵不血刃,单纯的战争便不可取,最简单的方式是和亲。”
“或许很多人会觉得,战败国才会送公主和亲,可事实上,只要这位公主够聪明,生下皇子与母国里应外合,那要窃国再容易不过。”
里应外合,虽然计策阴毒了点,但确实是个好办法。
有人忍不住点了点头。
萧承影得意的看了云浅一眼。
云浅没有理他,只等着李德通念她的那份。
李德通清了清嗓子,“睿王妃写的是——若要兵不血刃,通婚确实是个办法,但是送公主一人和亲,却是下下之策。”
此话一出,四周众人顿时一惊。
因为睿王妃写的,好死不死又是在反驳太子!
要不是他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简直要怀疑她是看过太子写的东西,然后专门挑出来反驳呢!
萧承影的笑容也僵住了,冷嗤道:“七弟妹这话就好笑了,又说通婚是个办法,又说送公主和亲是下下之策?这不是自相矛盾?”
云浅终于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急什么,你听下去,不就知道矛不矛盾了?”
萧承影脸色又是一沉。
李德通有些尴尬,连忙接着念道:“因为即便国君昏庸,被美色所迷,但朝中大臣也不可能都是废物。他们一定会联合起来大力提防这位和亲公主,不可能任由公主生下皇子并掌握权力。甚至大多数的和亲公主都会被后宫排挤——要想在这种情况下爬上高位,并与母国里应外合,难度实在太高,故为下下之策。”
“至于上策,则是百姓间的通婚。”
“在两国接壤之处,大力推行通商和通婚,传播我南诏的语言文字、文化传统,如此一来,对面国家出生的孩童都有我南诏血脉,他们学习的文字和语言也都是我南诏所创,心中又岂会排斥南诏?”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渗透——包括文化渗透、血脉渗透,经济渗透,让敌国自愿对南诏产生归属感。
听起来,确实是个极好的主意!
可是……
“你刚才说,太子的办法难度极高,故为下下之策。”
景帝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可是你的办法,难度不是更高?”
至少太子的办法即便失败了,损失的也只是一位公主。
而她这个办法,却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
云浅勾唇,“可是父皇,太子的办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实行吞并。但臣媳这个办法,不管最终是否进行吞并,都是在实实在在地发展南诏的经济文化——这难道不是南诏上下最重要的国策吗?”
当然是!
所以即便他心里不想让她当官,也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继续问下去!
景帝眼底隐隐透出一丝期待,“你说得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
“是很难。”
云浅目光深了几分,“但那是因为,南诏只动用了整个国家一半的力量——其实父皇您明明知道,臣媳的才智不比任何人差,可就因为臣媳是个女子,所有人都反对臣媳在国事上出谋划策,好像臣媳是为了祸害这个国家一般!”
“可南诏也是臣媳的母国啊,臣媳也像那些男子一样爱护它、希望它能成为这片大路上最富强的国家,为什么各位大人,就不愿听一听臣媳的意见呢?”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眼底染上几分哀伤和自嘲。
大臣们纷纷闭上了嘴,面面相觑。
明明方才还义正言词的群臣,一时竟都不敢与她对视。
因为他们发现,在她理直气壮提要求的时候,他们可以反驳她,可是当她说想为南诏出一份力的时候,他们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了!
“父皇……”
她收回视线,认真的看向景帝,“臣媳知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轻易不可破,可是南诏的律法在几百年间也曾四次修改——每一次修改,都不是为了践踏老祖宗的心血,而是为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