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一笑,“你以为本宫会……”吃你这套吗?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日思夜想的人,她以为今日就要别处以极刑的儿子,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
“策儿?”
皇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眶里蓄满泪水,却还是用力的睁大眼睛,生怕一眨眼就发现这只是她的幻觉。
可下一秒她又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骤然冷了下去,快步上前,用力扯弄着萧凌策的脸,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这个人,很可能不是策儿!
只是苏棠有求于她,所以找人假扮策儿来欺骗她的——这小贱人从前也用过这招,以为她还会再上一次当吗?
可是她折腾了半天,扯得萧凌策脸都红了,也没有发现任何易容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
“母后。”
萧凌策知道她在想什么,心口一酸,骤然俯身抱住了她,哽咽道:“是儿臣,不是旁人假扮的,真的是儿臣来看您了。”
是他错了。
他不该任性妄为,肖想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最后连累母后受了这么多苦,还要为他担惊受怕,堂堂一国之母竟然沦落成这般模样。
“你真的是策儿?”皇后怔怔的看着他,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颤抖着捧着他的脸,“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你父皇……”
“父皇已经免了儿臣的死罪。”萧凌策连忙道,“只是父皇不准儿臣来探望您,是云浅买通了宫人,带儿臣过来的。”
“云浅?”皇后瞪大眼睛,愕然的看向他身后的女子。
“是,她不是苏棠,是云浅。”萧凌策哑声道,“其中细节太过复杂,儿臣一会儿再与母后解释,现在还请母后先回答她的问题。”
“……”
皇后眼底闪过明显的震惊,不是苏棠,是云浅?
难怪这小贱人突然从一个蠢货变得那么聪明,还时不时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这是云浅!
她忽然又不知是想到什么,蓦地冷笑一声,别开了视线,“本宫不想知道其中的细节,也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你让她滚吧。”
萧凌策脸色一变,“母后……”
“住口!”
皇后愤怒的打断了他,“不管她是云浅还是苏棠,都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事到如今你还对她旧情难忘,要任她摆布吗?”
“我把他害成这样?”
云浅也笑了,只是眼底一片冷意,“皇后娘娘在冷宫关了这么久,还没有反思过自己吗?如果不是你把儿子教得眼中只有权势没有情义,当年他又怎会杀我,又怎会有如今回来复仇的我?难不成我要感恩戴得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才叫没有害你们吗?”
“明明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可你从来不想自己的问题,永远都把错归在别人身上——这就是你落到这一步的根本原因啊,皇后。”
最后两个字,透着不加掩饰的讥诮。
“云、浅!”
皇后气得几乎发疯,暴怒的朝她扑过来。
萧凌策一把抓住了她,“母后,够了!”他低吼道,“是我们做错事对不起人家,才导致了如今这样的结果,您还不能接受现实吗?”
皇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满脸受伤,大约是没想到事到如今,连自己唯一的儿子也不站在自己这边。
萧凌策心底一痛,“母后,对不起。”
他承认,如果苏棠只是苏棠,不是云浅,他或许至今也无法原谅这个女人,也不可能这么快想明白,所以他理解母后的怒火和不甘。
可是,他既然已经想明白了,也不希望母后继续这么折磨自己了。
萧凌策紧紧握住她的手,“儿臣知道不该这么跟您说话,但如果不是云浅,父皇也不可能赦免儿臣。如今我们母子平安,还能聚在这里好好的说话,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皇后怔怔的看着他,“她救了你?”
“是。”
虽然云浅只是取了他的肾,并未说过半句求情的话。
可她其实可以从中作梗破坏此事的——换肾的方法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条件自然也是随她来定,所以李德通将他带到父皇面前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说,亲生父子的肾不能互相匹配,让父皇换一个死囚。
或者她只要事后请求父皇继续处死他,父皇想必也不会拒绝的。
可是她都没有。
她就这么放任了事情的发展,饶了他一条命。
“母后。”
萧凌策哑声道:“是我们欠她的,如今儿臣还能活着,是她手下留情。我们就让所有的恩怨都成为过去,还她这个人情,好不好?”
皇后动了动唇,想要摇头,可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对她来说,策儿就是最重要的。
哪怕她还是恨云浅,可是在所有人都拒绝帮她的时候,云浅救了策儿——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她无法拒绝任何要求了。
皇后闭了闭眼,“你想知道什么?”
云浅道:“清妃的事。”
当年清妃宫里出了一个巫蛊娃娃,皇后和平西王府联合起来在前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