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触即发。
胡平安拉都拉不开,而程度和孙连城根本就没打算拉架。
五分钟后。
侯亮平一个眼睛肿了,头发还被揪下来一缕。
李达康更惨,胳膊被咬了一口,头也被酒瓶给开了一条口子。
可不知为何,这次打完架,两人都莫名畅快,心中积压的抑郁也一扫而空。
“侯亮平,怎么样?继续打?”
“来啊!”侯亮平站起身,啐了一口唾沫,撸起了袖子。
“算了!”孙连城开口,拦在二人中间,“误会解开就好,都是从汉东过来,一起追随祁书记,自己人先干起来,容易让别人看笑话。”
“这话我赞同。”胡平安舒了一口气,“不是我说你们,都是祁书记的兵,有什么事说开就好,还有你……程度,作为公安局长,就这么看着人打架?”
“额……”程度放下事先准备好的扳手,“胡县长说得对,都是祁书记的兵,以和为贵!”
接着又话锋一转,“达康县长,我在此先表态,我不针对任何人,可谁要是给祁书记使绊子,我干谁!”
“同意!”侯亮平坐回原来位子,“谁敢阴我学长,我干谁!”
“我也同意。”孙连城接着表态。
“都看着我干嘛?”李达康捂着脑袋,“我也同意。”
话说开,几人再次坐下。
白小萍有些急,因为她看见李达康的脑袋上,不停有血渗出。
随后找来一条毛巾,给他扎头上。
白色的毛巾,打两个结,有点像小白兔的两只耳朵。
酒菜上桌。
胡平安先提一杯,
“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是人才,来到延远县牺牲很多,不过话说回来,都是祁书记的兵,祁书记也没有亏待大家。”
“都是自己人,今天事说开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别放心上。”
“来,我先喝了。”
说完,饮尽杯中酒。
和侯亮平这群年轻人不同,胡平安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是县长,无论怎么说,他的面子必须给。
众人都把酒杯举起。
算是一笑泯恩仇。
……
另一边。
太长县。
“祁书记,就是这家店,大巴落水前,只在这家店前停留过,足足半小时。”
说话的人是朱见山。
上次他带领其他退伍军人,勇救落水儿童后,就被安排到了县公安局,并任职刑侦大队长。
以前在部队时,朱见山就是侦查兵,身体素质和察言观色方面都是一绝。
这点,程度都比不了他。
正因为如此,祁同伟才把他安排到了刑侦大队,并负责大巴落水一事。
昨天,大巴从水库捞了上来。
情况和司机说的一样,刹车系统被人做过手脚。
可问题是,一路上刹车都是好的,唯独到了水库边缘开始失灵……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途中休息时,有人遛进了大巴,并破坏了刹车系统。
而且动手的人一定是专业的。
或者说,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为此,朱见山根据大巴行驶路线,进行侦查。
最终目光落在了这家饭店。
司机说过,当时这家饭店休息时,中间停留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间,想偷摸破坏刹车系统,完全够了。
“太长农家土菜馆……”
看着饭店门头,祁同伟嘀咕一声,没有察觉到异样。
就是一个普通的饭店。
院子很大,并装了栅栏,没有监控,不过……犬吠声很嘈杂。
看来,里面养了不止一条狗。
“走,进去瞧瞧。”
“祁书记,就这么进去么?不怕打草惊蛇么?”
“别担心,吃个饭而已。”
说罢,祁同伟率先走进院子。
朱见山连忙跟上。
“汪汪汪……”
两人刚一踏进院子,犬吠声更大了,两只大狼狗,龇牙咧嘴。
朱见山瞪了一眼。
两只狼狗老实了,呜咽一声,回到了自己窝里。
怎么说呢,朱见山当了八年兵。
也算风里来,雨里去,哪怕退伍了,可在骨子里的杀气,依旧在。
“来客人了。”
“快,里面请。”
服务员喊了一声后,把祁同伟和朱见山请进了大厅。
落座后,祁同伟观察着四周。
所谓的大厅,只有四张桌子,加一些凳子,还有个吧台……其构造,和南方的农家乐有几分相似。
服务员是个中年妇女,抱着一个菜单,手脚很是勤快,又是倒茶,又给拿来了瓜子。
“两位老板,吃点什么?”
“有什么?”
“都是一些陕甘特色。”服务员笑了笑,“不过陕甘的菜不入流,外地人吃不习惯,想吃别的,厨师也能做。”
“是吗?”祁同伟点了一支烟,“红烧肘子有没有?”
“额……有是有,不过这道菜需要时间,得等。”
“等就等吧,反正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