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的心脏怦怦直跳,如同擂鼓一般。孙长福的步步紧逼,让她感到窒息。周围的窃窃私语,像针尖一样刺痛着她的耳膜。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否则什么?”殷悦强迫自己直视孙长福的眼睛,语气冰冷,“孙馆主,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殷悦接着便是!”
孙长福被她凛冽的眼神震慑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阴险狡诈的模样。“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冷哼一声,转而面向众人,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各位父老乡亲,你们都看到了!这个女人,她不仅妖言惑众,还如此嚣张跋扈!她分明就是做贼心虚!我孙长福行医多年,从未做过亏心事,今日却被她如此污蔑,真是冤枉啊!”
他这番哭诉,声情并茂,再加上之前他苦心经营的“仁医”形象,不少人又开始动摇了。他们原本就对修仙者抱有敬畏之心,如今听孙长福这么一说,便觉得殷悦或许真的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那些作证的人。
“孙长福,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殷悦怒喝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的龌龊事大白于天下!”孙长福冷笑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人们的目光在殷悦和孙长福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怀疑和揣测。殷悦感到孤立无援,就像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巨浪吞噬。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慌乱,必须想办法扭转局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殷悦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她的手心里全是汗,后背也已经被冷汗浸透。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
孙长福则更加得意洋洋起来,他看着殷悦焦急的模样,心中充满了快意。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就会被他彻底击败,到时候,他就可以继续在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了。他甚至开始幻想,等他彻底掌控了这里的药材市场后,他要如何狠狠地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殷姑娘,别担心……”一个细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但却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议论声中。殷悦心头一紧,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希望,但却又像抓不住的流沙,转瞬即逝。她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却只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以及……孙长福那张令人作呕的得意笑容。
“看来,你是黔驴技穷了……”孙长福缓缓逼近殷悦,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就在孙长福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殷悦跪地求饶的场景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衣着朴素,皮肤黝黑,手里提着各种药材的小药农们,拨开人群,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殷姑娘!我们来晚了!”一个年纪稍长的药农大声喊道,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殷悦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心头一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你们……”孙长福看着突然出现的小药农们,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孙长福,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一个年轻的药农指着孙长福的鼻子骂道,“我们这些人都可以作证,殷姑娘的药材都是从我们这里买的,绝对没有问题!”
“是啊,孙馆主,你为什么要污蔑殷姑娘?”另一个药农也站出来说道,“我们跟殷姑娘合作了这么久,她从来都是公平交易,从不压价,不像你,总是想方设法地压榨我们这些小药农!”
“你们胡说!”孙长福恼羞成怒,指着那些药农吼道,“你们都被这个女人收买了!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帮她说话?”
“我们没有被收买!”一个年长的药农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只是实话实说!殷姑娘的药材都是我们亲手采摘,亲手炮制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好药材!我们凭良心说话,绝不会昧着良心帮任何人!”
其他药农也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孙长福的恶行。他们说孙长福为了垄断药材市场,经常压低药材价格,甚至威胁他们不准将药材卖给其他人,让他们这些小药农苦不堪言。
周围的群众原本对殷悦还抱有怀疑,但看到这些小药农们如此义愤填膺,纷纷开始对孙长福产生怀疑。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看来,孙馆主好像真的有问题……”
“是啊,这些药农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我们真的被孙馆主骗了?”
孙长福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扳倒殷悦,没想到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狠狠地瞪了那些小药农们一眼,心中充满了怨恨。
“你们……”孙长福还想继续狡辩,却被一个年轻的药农打断了。
“孙馆主,你别再狡辩了!”那年轻的药农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纸张,展开后高高举起,“这是我们和殷姑娘签订的合同副本,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药材的种类、数量和价格!大家都可以看看,是不是我们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