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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富贵,权利高位,从来吞没不了她的真心,也无法?扭曲她的良心。
也正是这?一点,才让萧元宸沉迷至今,无法?逃离。
这?个认知,让萧元宸心里又苦又疼。
他能给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到了,他不知道还要如何,才能让沈初宜稍微抛下理智,为他动?一动?真情。
这?似乎是个无法?完成的难题。
这?一生,他想要的,全部靠努力得到了,即便?是帝位也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
可一个人的真心,跟帝位和权利完全不同,那?不是一件死物。
萧元宸甚至不敢细想,等到白发苍苍,耄耋之年?时,他是否能拥有最后的这?一样珍贵宝物。
他心里很清楚,沈初宜一直保有自我,守住真心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可他依旧忍不住想问一句。
“蓁蓁,你是否真心心仪过朕?”
这?个念头盘旋许久,最终萧元宸也不敢问出口?。
他知道,沈初宜不会骗她。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沈初宜对他全心信任,从不会误会他做的任何事情,而他,也对她完全信任,知道她绝对不会做那?些脏污事。
可这?不够。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让萧元宸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午夜梦回的时候,只有看到沈初宜在身边,才会觉得踏实安心。
萧元宸沉默着,半响没有开?口?。
夜色深沉,晚风温柔。
但特殊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沈初宜不知萧元宸怎么了,她却想要打破这?个沉默。
沈初宜依旧看不清萧元宸的面?容,她有些迟疑,不由晃了一下萧元宸的手。
此?刻萧元宸才发现,两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陛下,为何会如此?问?”
看不清,沈初宜干脆直接问。
萧元宸倏然叹了口?气。
他没有说真心不真心的话题,只是话锋一转,问:“蓁蓁,你为何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朕?”
沈初宜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萧元宸在乎的居然是这?件事。
沈初宜没有犹豫,她直接了当告诉萧元宸:“因为没有必要。”
“臣妾不知幕后之人究竟要如何做,又用什么手段,若是贸然行事,怕会打草惊蛇,”沈初宜顿了顿,道,“更何况,放任他们肆意?妄为,宫里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故,还不如引蛇出洞,顺藤摸瓜,看看是否能有新的线索。”
“这?件事,臣妾以为不会有危险,所以才没有告诉陛下。”
沈初宜总是这?样,她认为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从来不会依靠旁人,包括他。
萧元宸又觉得有些无力。
他安静听完沈初宜的解释,理智虽然明白,可心中总是觉得空落落。
“蓁蓁,你为何不能多依赖朕呢?”
————
沈初宜没想到萧元宸居然在乎的是这?一件事。
这?一路的犹豫和沉寂,似乎都?有了答案。
沈初宜不由轻笑一声,她踮起脚尖,伸手捧住了萧元宸的脸颊。
“陛下,这?大楚之内,率土之滨,有太?多人要依靠您,仰仗您。”
“您肩上已有天下。”
沈初宜的声音很轻,犹如这?一缕温柔的晚风,轻轻吹拂进萧元宸的心中。
夜色深沉,前路不清,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但萧元宸听到她轻松的声音,能想象她染着笑意?的唇角。
“陛下,不是臣妾不想依靠您,是觉得不能依靠您。”
“您太?累了,朝野内外,大楚上下,都?要由您一个人来支撑,您也是人,如何不会累呢?”
“之前,您就病倒了。”
沈初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萧元宸的脸颊。
她的手很软,指腹上却有些茧子,能被萧元宸清晰感受到。
“陛下,臣妾也会心疼您的。”
“旁人臣妾做不得主,但臣妾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至少?不会让陛下烦心。”
“这?样,陛下就能轻松一分,哪怕只有一分也是好的。”
萧元宸原本?心里满是酸涩,那?种?说不出来的痛苦一直拉扯他的心,可有些话,却又无法?明说。
这?感觉实在难受。
他知道自己应该理智,可人一旦陷入感情中,就无法?理智了。
即便?是他也不行。
然而此?刻,被沈初宜这?样轻声细语哄了一句,那?些闷痛竟是自己就消散开?来。
倒是一点都?不难过了。
沈初宜自然是看不到他的心思?的,她实话实说:“陛下,臣妾整日在后宫中,身边全是宫人,接触的也都?是姐妹们,说句实在话,若是臣妾事事都?依赖陛下,那?臣妾也活不到今日。”
“求人不如自救,”沈初宜轻声一笑,声音婉转动?听,“就因为臣妾坚韧不拔,陛下才喜欢臣妾不是?”
她主动?说了喜欢两个字,犹如一片洁白的羽毛,在萧元宸心尖上反复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