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二婶没别人了。
“是萧老二媳妇吧?宝珍,你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李秀琴皱了皱眉,朝着萧宝珍努嘴,“这怎么像是站在我家墙根底下说话似的,说给谁听呢?”
萧宝珍听老娘这么说,便起身走了出去,她静悄悄的打开门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回来后表情便有些无奈,“是二婶,这会儿旁边还有好几个村里的大娘,就在我家墙根底下聊天呢。”
二婶就是萧盼儿的老娘,跟自己娘一向不怎么对付,萧宝珍都无语了,“她家是没地方聊天了啊?跑到我家这来说。”
李秀琴呵呵笑了,“你以为她真的是来聊天的啊,到这来说是想跟我显摆的,不信你听。”
母女俩不说话,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外面二婶又开始说话了,“大白兔奶糖真甜啊,带着一股奶味,吃着还有点粘牙呢,但城里人的东西味道就是好,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其他人哪能看不出萧二婶的显摆,不过他们也没吃过这个奶糖,有些羡慕的说,“我活了五十多年也没吃过啊,咱以前哪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是啊,你别说,有个城里女婿就是好,人家城里人见识的东西多,随便带点什么就是新奇玩意儿。”
这话可是说到了萧二婶心坎上,她故意把奶糖吃的砸砸响,“可不是么,但是城里女婿跟城里女婿也不一样,也分大方和小气的,你看我家宋方远,哪怕之前结婚闹得不咋开心,人家这次回来还是给我带了好东西。”
这下村里人都没说话,他们知道萧二婶是说给李秀琴听的,才不蹚浑水。
萧二婶:“你再看有些城里女婿就不一样了,那小气劲儿,我看宝珍这次回来就没带啥东西。”
“也不能这么说,宝珍回来的时候也带了竹筐,说不定人家的东西放在竹筐里呗。”
“就是,你夸自己女婿就夸,你扯人家干啥?我看秀琴家的女婿不像是个小气的。”
萧二婶不乐意了,“你们到底帮着哪头?我女婿还带肉了,带着大肥膘的肉,宝珍带的那个小竹筐能放几斤肉?”
“你们还想不想我帮着介绍了?”
村里人过来听萧二婶吹牛皮,也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了,他们是过来求着萧二婶帮忙办事儿的。
听见萧二婶这么一说,其他人全都说起来。
“嗯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女婿孝顺,你女婿大方。”
“你女婿就是咱村里最孝顺的,这行了吧?咱啥时候说说正事儿啊。”
大家伙儿急的抓耳挠腮,偏偏萧二婶还没吹够呢,又是一番吹牛,她光是吹牛也就算了,还搞拉踩。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贬低高敬,抬高宋方远。
李秀琴本来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想着忍忍算了,谁知道她还蹬鼻子上脸,越说越来劲了。
忍了半天,忍不下去,李秀琴直接爬起来穿衣服,“我这是好长时间不发威,她拿我当病猫了!”
萧宝珍吓了一跳,“娘,你这是要出去跟她打架吗?!这不好吧,毕竟是大过年的。”
“大过年的打什么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李秀琴眼睛一横,那股能干的气势又回来了,她起床之后也不先出去嚷嚷,而是先给自己泡了一杯麦乳精,套上萧宝珍带回来的袜子,这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走出去后,假装才看见墙根底下的一群人。
“哟,你们也在这啊,这是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萧宝珍到底还是不放心,生怕自己老娘跟人家打起来吃亏,就在墙根底下听了一会。
听了两句,萧宝珍就忍不住笑了。
还是自己老娘有办法,她过去之后,萧二婶炫耀一句,她就跟着炫耀一句。
萧二婶说奶糖,她就说麦乳精,萧二婶说猪肉,她就说棉袜子。
反正不管萧二婶怎么显摆,李秀琴总是跟她一句,直到最后萧二婶把所有能显摆的都说完了,李秀琴还故意无辜的问她,“就这些了吗?没了吗?”
萧二婶直接哽在那里,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真是憋屈的要命。
恰好这个时候萧盼儿过来了,叫萧二婶回去,才算把她给解救了。
萧二婶一走,村里人也不会留在墙根底下继续叨叨,外面总算是消停下来,李秀琴也端着空掉的茶缸子回来了。
当下母女俩又坐在房间里说了会话,聊了聊最近的生活,眼看着到了傍晚,天边出现了晚霞。
李秀琴起身说,“你们再留在家里吃一顿晚饭,我现在就去做饭。”
萧宝珍:“不用了娘,我们回去吃也是一样的,你看外面天都快黑了,等天黑了就开始降温,路上容易结冰,我们晚上回去不安全的。”
这么一说,李秀琴也着急了,不好再挽留。
她赶紧去收拾了一些腊肠腊肉,又把大儿子寄回来的咸鱼海带装了一些。
回娘家的时候是满满的一篮子,回去的时候这篮子又被装的满满的。
萧宝珍拿上父母给的东西,跟家里人道了个别,这才坐上自行车回城里去。
回城的路上虽说有些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