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猩红的血水沿着风衣的里衬流淌,一滴滴打在地上。
男人在走出长廊前回头看了一眼,形态各异的异兽争食着同类们的血肉,利爪不断卷起肉块塞进嘴里,它们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猩红粘稠的血液混合着淡黄色唾液不断从它们嘴角流出,“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
“真让人倒胃口。”男人摇头。
男人刚抬一步,突然想到什么,转身走到钢门附近,一手抓住钢门边缘,猛地发力,依靠超人般的力量,重达十吨的钢门被缓缓拉动。
一边的钢门总算被他完全拖了出来,他狂暴的力量甚至使得硬度极高的钢门上都清晰的印下了他的五指。
男人如法炮制,终于将钢门死死合上。
“这样就好多了。”男人心满意足地拍着手。
“我们等你许久了。”黑暗中突然有人出声。
男人点头,“你们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也对,毕竟你可是部长,而我只是玄龙的一名队长而已。”黑暗中的人说。
“原来你们都藏在这里。”男人了然,他轻轻地抬起古刀。
黑暗中的人一惊,从男人的一举一动中,他感受到了冷冽的杀意,古刀还在刀鞘中,可它的凌冽已经席卷了整个空间。
“动手!”队长大吼。
话音未定,藏匿于黑暗中的十几个黑影瞬间动了。
男人反握刀柄,看似瘦弱的身体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他的身影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游龙!
刀刃上压着的沉厚力量甚至要将黑暗震碎,不断爆出音爆。
十八连斩!男人根本没有收刀后退的动作,不断暴力地倾泻着自己的力量,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角度连斩,逼迫敌人与他对刀。
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被他锁定的敌人根本扛不住他疯狂的进攻,在男人挥斩出第十九刀时主动退开,他们的阵型瞬间不攻自破。
刀光如潮,蓝色花纹如流水般波动。
男人以一敌十,却比他们要洒脱得多,男人挥斩出的每一刀都像随意的一甩,可他们就是防不住刀刃上压着的足以开山断海的力量。
男人在进攻的间隙还活动活动身体,似乎刚刚的摧枯拉朽般进攻还只是热身。
“咔咔咔……”
男人全身的骨骼自手腕到脚底都噼里啪啦响了一遍,骨骼缝隙被狂暴流动的心力填满,难以想象的强壮肌肉、肌腱包裹住它们,肌肉群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而波浪般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带起“泰坦”般的力量。
在男人面前,这些潜伏者就如同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脆弱不堪。
男人翻转手腕,古刀的流光不断变化,他不断压缩着同潜伏者的距离,一旦突破安全距离他就会瞬间加速,潜伏者们的生死就在男人爆发的一瞬间。
“噗呲……”
古刀如划开水面般惬意地切开最后一名潜伏者的大腿动脉,三分钟前还咄咄逼人的玄鹤队长此时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男人,看着他将自己的手筋脚筋挑断。
男人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使他们丧失了战斗力,若非他还刻意避开了要害,恐怕时间只会更短。
“你怎么会这么强?这就是地八吗?!”他不甘地攥住抬腿就要离开的男人,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脚。“杀了我,我不想在圜土关一辈子,我是从西宫出来的,我知道他们的恐怖。”
男人缓缓抽开腿,“失去自由总比死了要好。”
他吼叫,“你以为谁都像你们一样生来就有着稳定而又强大的血统?就因为我有着青丘狐的血脉,我只能生活在西宫!直到十八岁时,你们才终于确认了我的血统稳定,将我从那个监狱放了出来。”
“异兽占比超过百分之五十会导致血统不稳定,产生嗜血、暴戾的情绪,为了凡间稳定,我们只能这样做。”男人低语。
“为了保护弱小的绵羊而拔掉狮子的獠牙,这对狮子来说并不公平。”他一字一顿。
男人的动作一顿,最后还是踏出了那沉重的一步。
“杀了我!杀了我!”
男人不顾他绝望的哀嚎,沿着记忆踏上一座木桥。
在满是钢铁的基地见到木桥倒是很新奇的一件事,毕竟它出现在这里很突兀。
男人踏上木桥的一瞬间,木桥上的烛火瞬间跳跃起来,照亮了男人要走的路。
“咳咳咳……”有人在剧烈咳嗽,听声音似乎很痛苦,就像是咽喉被人一刀贯穿了。
“部长,我们输了,剑死了,我也快死了。”借着微弱的烛火,男人看见了靠着围栏、奄奄一息的女人,她怀里还抱着一具男性尸体。
他们是器组的执行官,男人的直隶属下,没想到男人居然违背了冰妍的安排,将她们安排在了这里。
“不要说话,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男人说,眼睛直直地盯着插在女人咽喉处的短刀。
“没用的,我知道我活不了了。”女人艰难地说,“蔚蓝守望已经进入地下囚笼了,黑色死神和他是一伙的。”
男人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强硬地点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