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滋——”
红旗在马路上猛地一滑,在老旧的社区前停下。
“周琅专员,我们到了。”女孩轻声提醒。
周琅点头,他没有浪费时间问她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家的位置的。作为隐藏在华夏背后的超级暴力机关,在他们面前没有人有秘密。
“一切顺利。”女孩坐回车里。
“嗯。”周琅提着行李箱,两步并作一步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突然,他又缓缓放慢了脚步。
家里没有人在等着,他走得再快也没有用。
周琅苦笑一下,摇着头打量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老旧小区。
半年没有回来,再熟悉的地方也有些陌生了。斑驳的白灰墙壁,生锈的健身器材,以及在用着异样眼光打量着他的老爷爷老奶奶们。
这个老旧小区住的也都是些老人,有些老人还是看着周琅长大的。
周琅定了定心神,朝他们打招呼,“李爷爷,王奶奶,好久不见!”
“哎呦,阿琅,真是你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惊喜地说。
“嗯,是我。”周琅眼角挂着泪,毕竟这几个老人对他而言和亲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不是和你爸妈去国外了吗?”李爷爷一脸惊喜。
周琅有些错愕,立即明白这是礼部为了掩盖他们消失半年所撒的谎。
周琅有些苦涩地点头,“嗯,快过年了,所以我回来看看。”
“呦,你老爸老妈没回来啊?”一个老爷爷扫了眼周琅的行李箱,问道。
“嗯,他们在国外还有些事。”周琅点头。
“阿琅,今年过年来我家过年啊。我儿子和女儿今年也不回来。”老奶奶笑着扶着周琅的手。
“王叔叔他们怎么了?”周琅问。
“没什么事,就是忙,忙点好啊。”老奶奶微笑,只是这个笑容里有些沧桑。
“到时候再说,今天我才回来,家里还需要打扫。”周琅说。
与那些老爷爷老奶奶分别后,周琅再度换回那副苦唧唧的脸,缓缓将钥匙插进锁孔里后,将手按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推开门,仿佛门后是另一个世界,而整个世界的力量都压在了这个门把手上。
“嘎吱——”
半年未被人推开过的旧门终于再一次打开,积攒了许久的灰尘被带起,直扑周琅的眼睛。
“咳咳咳!”
周琅被灰尘呛得不行,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立即透了进来。
飞散的灰尘折射着光,光线全部打在周琅身上,暖洋洋的。
周琅坐在布满灰尘的沙发上,低垂着眸。
家里的东西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老爸老妈……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花了半天功夫,周琅终于将家里打扫干净。
“好累啊。”周琅笑着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黄昏的最后一道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在周琅身上,像是在拥抱。
第二天清晨,晨曦的第一缕光透过厚重的云层照在大地上,银色的雪在光的照映下,像是无数璀璨的宝石。
“你好,你也是校友吗?看着好年轻啊。”一个女孩向站在二中门口的周琅走去。
周琅有些诧异,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今天正好是饶城二中的三十周年庆。
想要看看那些饶城一中的学弟学妹们过得怎样的周琅一大早就来到了二中,没想到早上七点钟,就已经有学生在门口迎接校友了。
“嗯。”周琅点头。
“你应该是去年毕业的学长吧?学长你好,我叫杨雪,是高二的学生。”女孩青春洋溢。她的个头不高但身材却凹凸有致,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校服裙下是一双红色的系带高跟鞋,鞋带上的红色铃铛与白色的棉袜相得益彰。
“你好。”周琅礼貌地笑笑,想要绕开她进到学校里面。
“学长,去年我们学校扩建了很多哦,有很多新建筑。所以学校让我们给学长你们带路哦,所以请不要客气,跟着我走吧。”杨雪骄傲地扬起下巴。
周琅皱着眉想了想,点头,“那就有劳学妹了。”
“不用谢,学校给我们加学分的。”杨雪甜滋滋地笑出来。
她们从一座廊桥下经过,前方是一座精美的图书馆,它用象牙色大理石包裹着外墙,整体浮雕,通透玲珑。
似乎整座校园都呈现着这种色调,好像是从一块巨大无比的象牙上雕刻下来的。楼与楼之间大多都有走廊连接,有些走廊在地面上,有些悬在空中。
几十年树龄的柏木已经枯了,枝条上挂满了雪,阳光被枝条上的雪切碎,飞射而出。
“前面那座白顶的建筑是大讲堂,学校经常会请一些名家讲课,每次就安排在那里,一次可以容纳一千多人呢。”杨雪骄傲地说。
周琅点头,他知道二中能有如此之大的改变一定有奇种势力在背后推动,毕竟饶城中学几千人是被黄泉给杀害的,为了向华夏政府一个交代,奇种世界必须有所表示。
杨雪轻轻推开门,巨大的阶梯式讲堂暴露在他们面前,讲坛位于最低处,学生座位则是越往后排的越高。
今天当然是不会有讲座的,偌大的讲堂很是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