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她看着已经被包扎好的双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想解开察看她的伤势又害怕反倒是弄疼了她。
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作罢,摸了摸她睡梦中苍白的小脸却发现此刻她的皮肤竟然异常滚烫。
永安帝一惊,着急的连忙询问:“她睡了多久了?”
知月听皇上着急的口吻也连忙回答:“小姐已经睡了六七个时辰了。”
“睡了这么久你们竟然也没叫醒她?那她岂不是午膳和晚膳也都未用?”永安帝脸色瞬间冷了下去。
但是这是她的贴身侍女不知关系如何他也不好惩处。
只是两人竟然对主子如此疏忽。
见皇上如此着急,知月也顾不得此时皇上脸色不好,急忙上前察看小姐。
掌心下的皮肤滚烫,热的吓人,她的呼吸变得凝重起来:“晚会前公子才来看过小姐,那时候小姐还是正常的,应该是才发热不久。”
永安帝听闻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发热才导致的昏睡这么久,那恐怕真是情况危已。
“去取她的外衣来。”
采月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着急忙慌的去取了小姐的衣裳过来。
永安帝直接接过了她手中的衣服,亲自帮沈乐颜披上了。
随即他长袖一展,轻轻将沈乐颜从床榻上抱了起来,起身朝门外走去。
知月和采月见状一愣虽不敢阻拦,但也是立马起身跟上。
行至门口的永安帝忽然停住:“朕带她去看太医,你们只一人跟上即可,留一个人看守营帐。”
知月和采月闻言相视一看,十分有默契的决定了由知月跟上去照顾小姐,采月负责在营帐等候。
临走时知月匆忙交代:“若公子过来,还是先拦着公子不让公子知晓吧。”
采月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公子交给我吧,我等你们回来。”
知月安慰着松开了采月的手,就急忙跟在宝顺后面离开了。
永安帝抱着沈乐颜径直回了他的营帐,宝顺在路上已经命人去请了太医过来。
他刚把沈乐颜安置好张太医便赶了过来,还未行礼就被永安帝制止了,急忙让他查看沈乐颜的病情。
张太医看着上午才诊治过的沈家小姐,此时竟然躺在了皇上的床榻之上,微微一怔,把脉的手也有些紧张。
“如何了?”皇上皱眉问道。
张太医眉头紧锁,反复确认脉象后,沉声道:“脉沉而细数,细为阴亏,数乃有热。小姐因是近日太过疲劳,受了寒风,加之今日又受了惊吓,邪气入体,所以引发的发热。”
皇上连忙开口:“那眼下该当如何?”
众人也十分紧张的等待张太医开口。
“回禀皇上,眼下当以散热为主,微臣先开几服治理风寒的药,待小姐退烧后再好好静养几日即可。”
“可以先用水湿敷在小姐的额头,在给小姐多喂一点水喝。切记这几日不可外出吹风,否则会加重这风寒。”
见张太医准备下去开药了,知月犹豫不决的开口道:“启禀皇上,小姐的腿上被磨出了血有些严重,奴婢已经抹了上次宝顺公公送来的药,可还需要让太医再开一服药?”
张太医又是当场一愣,他上午诊断时沈小姐可以说是毫发无伤,怎么晚上不仅是风寒发热还身受重伤呢?
永安帝知晓她的腿伤也是在犹豫不定,思索了片刻:“朕让宝顺前日来拿的活血止疼的药膏对她的腿伤是否有用?”
张太医本想先看过伤势再下论断,不过看皇上的意思也知晓伤处恐怕是多有不便,斟酌再三道:“那药膏对普通的跌打损伤有奇用,可疏通经络,活血止疼。”
“但是沈小姐若是伤口已经严重出血,只怕效果是微乎其微。”
知月连忙应答:“小姐这次用了此药确实也还是疼痛难耐,求太医再想一法子帮帮我家小姐。”
张太医自是不会推辞,答应完就回去开药了,知月见宝顺公公跟着张太医去了便想着留下来照顾小姐。
只是皇上坐在床前,她也不敢上前想着太医的吩咐便出去打了一盆水来给小姐湿敷降温。
刚想拿着帕子上前,没想到皇上直接把帕子接了过去,亲自把帕子搭在小姐的额头上。
永安帝感受到掌心下女子滚烫的肌肤,他把她脸颊被汗打湿的发丝拨开。
沈乐颜烧的迷迷糊糊,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似乎脸上有一股凉意,可是这凉意太过短暂,她很快又被那股滚烫的热浪包裹了。
转身吩咐其他侍从:“再去打一盆热水来。”
又转头对知月说道:“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了,你回去给她拿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吧。”
知月听闻立马便应答着去取小姐的衣裳了。
待营帐的人都走了之后,永安帝才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她,丝毫不嫌弃她身上黏腻的汗水。
她没睁眼,只是凭着本能往他身上蹭了蹭。身旁人微凉的体温对发热患者而言好似久旱逢甘霖,她发出一声细小的微叹。
永安帝感受到她的喉咙有些沙哑,慢慢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打算去一旁的桌上拿点水过来喂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