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我刚刚回来。”宛安满脸怨念,这件事儿还得去问江夜,但是也不知道那家伙在不在,她回来的时候灯都没开。
因为不知道要做什么,宛安和这只莫名其妙被带回来的孽种关系还是挺微妙的。宛安对于这只孽种说是朋友吧不可能,但是说是坏人也不合适。
不过因为宛安的行事风格的确不让人心生抵触,之前的相处中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孽种的名字叫小久。
“……”阴差阳错进入这里的小久一言不发,她坐到柔软的床上,抚摸着被褥。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很好,不像她曾经待的地方,又潮又脏,床也很硬。只是她觉得,把她带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发生在她身上。
如果真是馅饼,她也就不会被戴上手铐锁在这里了。
“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面包垫肚子,外卖要等等才到。”
宛安倒是很称职,立马安排起了她的起居生活一顿三餐。从厨房冰箱拿食物的时候顺带把房子一楼的灯都打开。等到她拿着面包水还有些速食食品回来时,小久又开口问了,“之前来的男人是谁?你们是不是跟妓院一样。”
“男人?哦,那应该是江夜。你从哪知道的妓院哈哈,放心啦,他才不是会光临妓院的角色。”看样子是江夜回来了,那可就奇怪了,这是回来了又走了?
斐枫丹的这栋公寓是他们挣到足够钱后买的第一栋大房子,之后就在这里定居下来,许是因为雏鸟情节,尽管后来慢慢在其他地方也有了更好的房产,但是江夜他们始终默认是回这里住,其他地方只是为了方便或是工作需要。
这么说来,他们最近好像很少聚在一块了,江夜不知道在干嘛,连荒郊那边的事情都不管了,他这么一撒手,伊这位大市长就要两头跑,根本见不到人影,之非那个憨孩子还在赌气不愿意回家。
等他们再聚起来,估计伊又要跟江夜闹脾气。毕竟江夜、伊还有之非这三个家伙平均几个月就要互相折磨一次,简直和太阳照常升起般有规律可循。将小久伺候好后,宛安伸伸她的老腰,开始收拾客厅的杂物。
“衣服又乱扔,这怎么还有血?”
楼上忽地传来声音,宛安警觉的竖起耳朵,一下就听出是江夜的,江夜?她看向楼梯上,果然传来了脚步声。
“阿彻……”
“你别跟着我。”
面色晄白憔悴的彻斯特从楼上走下来,他刚睡醒,浑身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心脏突突的跳,眼袋还有些肿所以看不太清。新换的衣服因为睡觉没有脱下的缘故,褶皱凌乱的不成样子。他下楼梯下到一半就看见了正整理他沙发旁旧衣服的宛安,脚步忽地顿了下。
宛安的眼睛也倏地瞪圆,“啊。”她张开的嘴巴一时没能闭上。追到彻斯特身后的江夜也愣住,彻斯特拧着眉头回头看了呆住的他一眼,很快就下楼出门。
江夜也不管宛安了紧跟着彻斯特先后脚离开。
“你们什么情况,就这么把我无视了?有没有搞清楚啊喂,我不是保姆!”宛安毫无用处的独自生闷气,得亏她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强,不然迟早要被气炸。她把衣服放在一旁,坐在椅子上用丰富的零食和电视安抚自己。
……
又是个傍晚,星星已经零零落落的挂在了天空之上。
和曾经的雪夜很相似,但是又更加空旷。斐枫丹市郊的街区开发的不错,相比较于比比斯尔,建筑没有那么臃肿的挤在一起。这里好像介于繁华和荒凉之间,人烟恰好,足以带来生机。
刚入夜时与深夜并不同,天空更多的是像变了个脸,更深的但仍有明度,透着光的感觉,而不是沉沦入黑色中。
宽阔的大道两侧,建筑偏向于独栋,不高不低,兼顾美感,多是古朴色调,外形各异但又互不打扰。明明是新城,却有被岁月洗刷的感觉。也许在斐枫丹规划之初,每栋楼的雏形位置就都被规划好了,所以这里的建筑没有后天生长出来的突兀感,浑然一体自得气候。
也怪不得会是度假胜地,人口限制政策切实让这里保持了最初的唯美。
绿化设施与灯光相映,行人散漫如星,前后走过街头干净明亮的自助饮料售卖机。
走了很久的彻斯特停在通透的玻璃前,端详着自己的模糊倒影。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两手空空,即使渴也没什么办法。风呼呼的吹,云被遣散的不剩几朵。
到底去哪里呢。
喜欢呆在一个地方,是在家,喜欢踏遍每一个地方,是旅行,去哪里都不开心的时候,是流浪。
江夜还是跟在后面,不过这次他汲取教训,没有跟的那么近。只是远远观望着,确保彻斯特不会出意外,静静等他累了,然后带他回去。
这种场景都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有的时候是江夜,有的时候是黛妮卡,但是从黛妮卡接触迷途之后,也就没再有她带走他的时候。
如果迷途真能让人变得冷血,让人变成怪物,为什么不能也让他这样,至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奔着变强变得更冷血去就好。命运真是跟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刚睡醒的困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