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书轻描淡写道:
“他的头顶在当初对抗轮回教时被重创过,导致那块地方的头骨一直没长好…
反正现在人死了,魂牌能力告诉你也无妨,叫做【簸土扬沙】,治疗表面的伤势有奇效,
但这次的伤口扎深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他没有注意,导致表面好了里面烂了。”
方宇沉吟道:
“太不幸了吧,好歹也是我们二队的元老。”
李玉书寻思方宇喊白松明不都是用脏话吗,难道是死者为大,或者知道自己和吴英杰在一起,才规范了措辞?
“不是运气问题,三队斥巨资置办了一台灵感仪,查出了事发地有咒力残留。
这股咒力还有大愿力的加持,疑似他收了不少有咒力的钱财,所以死于非命了。
不然赤金大师死得这么儿戏,不说你这个新人,就连我都不相信。”
方宇故作惊讶,看来灵捕门不知道白松明懂得运用咒力:
“那总有给他钱的真凶吧,还是说他自己接触过?”
李玉书叹气道:
“听完我说的啊,是杂班退休的一个老道士。
审问的时候,老道士当初被白松明威逼利诱过,不得已才教了。
教授诅咒之法容易遭报应,所以白松明出事时,他一夜夭折了几个孩子,本人还重病卧榻。”
方宇不再多言,岂料李玉书来了一句:
“他先是部下被你派人杀了,后来又暴毙了,都跟你有关吧?”
“扯呢,我是跟他有摩擦,那是他当初想敲诈我,我才去聚宝楼跟他和好,怎么可能对他动手。”
虽然没少和小李说弄死白松明的话,但谁知道玉牌那头有没有别人。
李玉书其实问的是两个问题,可被方宇混为一谈回答,不过也没怎么怀疑。
事发的时候,就用风感应了方宇的位置,发觉方宇待在雷法老道的地盘上。
再者,就算自己隔空御风也杀不死白松明,何况方宇一个连悟得什么道都不知道的人,想千里之外害死白松明。
“方宇,昨晚又是如何?”
吴英杰的声音响起,亲自询问十五刀王的事。
方宇顿时直冒冷汗,还好没说“白松明死得好”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我手下张三几人就喜欢逛烟花巷,我自己可一次都没去过。
他有个相好说出了自己是被卖到里头的,我就寻思不能不管这事。
可我现在在帮灵捕门和香火寺做事,又觉得张三保护不了那些女子,就请了十五刀王。”
吴英杰耳朵里的一切的借口都无用,但只要自己想保方宇,那借口只要说得漂亮,事情就过去了。
让李玉书切断与方宇的联系后,淡淡道:
“副队级死了事情,天家会知道的。
人是二队的,明年之前你还在正队级的考察审核期。
你让李雨村在那边周转一下,那边事情过得去,那你在我这里也就过去了。”
我和方宇都是清白的,那还要证明什么东西?李玉书深感不解。
吴英杰提醒道:
“任何一个灵捕都是天家的手下,命也由天家掌握,即便天家并不认识没一个人。
现在他的手下在我这个打手下手里死了。
不论死因如何,天家要是执意觉得是我越过了他的权力,害死了白松明。
那我岂不是有在青州自立,对天家反叛的嫌疑?”
“道门为天家推演天下,一算不就知道我们是清白的?”李玉书道。
吴英杰耐心道:
“天威难测,他就是想拿这事来处理我怎么办?”
李玉书服了这老泥鳅:
“要是曹吉安早点来监察灵捕门,这点事根本不叫事,所以该怎么做呢?”
“这种事还要我教?问问你哥。”
……
方宇想到今后不必再被李玉书拿去对付白松明,就无比畅快。
少了做刀的这层关系,李玉书自然要听李雨村的,好好关照方宇。
回了长歌小屋等王五回来汇报情况,问问两个酒鬼的情况。
“石头和尔琴什么时候走的?”
王五严谨措辞道:
“昨天晚上突然就消失了,留下了一块信,还有一封信。”
信是方宇养父母写的,大意是当初抛下方宇是形势所迫,况且方宇被收容令束缚,根本带不回王都。
方宇本就只将两人当过客,更多的是那短短几年的陪伴,现在还能想起自己就不错了。
若是真能离开青州去王都,养父母那里也是个去处。
至于那一块信,里面塞了一块沉甸甸的金砖,是养父母给方宇的跨区费,不过石头无法让方宇跨区,这金砖自然属于方宇了。
“养父母是土豪啊,这腿可以抱。”
方宇收起金砖发现里面还有石头的信件:
“方叔,独孤剑仙走西边出了荒地,你去了荒地往西走说不定能遇到他。
他只是偶遇酒肉和尚喝酒,务必为他讨回公道……”
连一个收尾都没有,方宇很怀疑石头当时是不是还醉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