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也同时想到了这个可能,如果这个小院儿已经暴露,花童离开了这么久,或许已经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李恒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靠在软榻上闭上了眼睛,“今天晚上放心的睡吧,即便来人也是明天的事儿了。”
南灵子还想问为什么,李恒的呼吸却已经变得绵长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一夜无话,小院一直很平静,并未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一大早,南灵子与墨心照不宣的拉开门走了出来,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淡淡的疲惫,他们谁都没有睡。
李恒精神饱满的出了门,看到两人一副见了鬼的神色,“你们晚上干嘛去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墨抿着嘴角不说话,直接回了房间,南灵子却不敢给李恒甩脸色,只好乖乖的回答道:“昨夜风有些凉,没睡好。”
“明觉,你也没睡好?”
李恒看着刚刚出了房间的明觉,同样灰暗的脸色,同样乌黑的眼圈。
“是,公子。”
明觉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
李恒哼哼两声,咧嘴笑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俗语,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啥意思?”
南灵子问道。
“本事不
大,胆子还小。”
李恒说道。
城外五十里,有一片桃林,大约有三四十亩,林中有一座凉亭,名曰离斋。
亭中摆着一张石桌,桌旁共有四张圆凳,此时两个男子正坐在凉亭中面面相对。
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残棋,两人肩上隐约能够看到湿润的露水,显然坐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已经是第三波了,”左侧一个男子束着高高的发冠,身着深色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枚暖玉,狭长的眼眸中时时的闪烁着精光,“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就这么前赴后继的过来送死。”
右侧一个男子头发只是随意的扎着身上,穿着非常普通的棉布长袍,腰间也没有任何配饰,周正的脸庞挂着温润的笑意,眼睛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闻言,笑道:“总是应该抱点希望的,轻易的放弃反倒无趣。”
“你让花童前去接人,不怕那圣子生气?”
左侧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的捏起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圣子乃是圣地选出的继承人,自然胸怀宽广,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
“那花童怎么是被人抬回去的?”
“那孩子一根筋。”
“少来,花童可是再机灵
不过了,要不是那个什么圣子刁难,他怎么可能跪了一整天?”
“休得胡言,圣子既然肯来,自然是知道其中渊源,怎么可能会刁难?”
“哼!”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各自盯着棋盘不语,桃林中远远地响起了微弱的铿锵之声,声音忽远忽近,偶尔还能见到桃林中激起一阵花瓣,四处飘落。
“……我赢了。”
右侧男子捏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抬头笑道。
“整整一夜,就为了这一颗棋子布局,”左侧男子盯着棋盘,声音有些低沉,“我竟直到最后一步才看出来。”
“只是凑巧罢了。”
“切!”
太阳高升,阳光照进桃林,隐隐的泛起一阵花香,二人已经离开了凉亭,缓步走入桃林深处。
粉红色的花瓣铺满了空地,二人却脚下无声,似乎就连花瓣都没有踩中,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狼藉。
桃林深处出现了足足三丈宽的一个大坑,坑中堆满着血迹淋淋的尸体。
“玉仙宗,无极宗,白羽圣地,凌虚圣地,”布袍男子看着坑中的尸体,平静道:“还有金阳殿,凌霄殿,灵光圣地,他们都来了。”
“只是一些外门弟子罢了。”
锦
袍男子说道。
“只是些外门弟子,却损失了近百名武灵卫。”
“下次让我出手。”
“你若出手,就不仅是外门弟子了。”
“他娘的,他们是料定了,咱们只能防。”
“……走吧。”
李恒看着冒泡的黑锅发呆,南灵子与墨各自待在房中,院子里也只有他和明觉。
“公子,刘婆今天还没有来。”
明觉一直站在门口,往常这个时候刘婆已经来了,饭都做好了,今天却迟迟没有见到。
“今天有别人给我们送饭,”李恒说道,“不用等了。”
南灵子悄悄拉开窗户的缝隙朝外看,发现李恒没有注意他,立刻向明觉打手势。
明觉目光微闪,站在原地没有动,南灵子换了一个表情,双手合十哀求的看着他。
李恒啧了一声,道:“人来了,想看就出来吧。”
南灵子表情一僵,立刻看向了院门,那里没有任何人出现,可是很快他就感受到确实是有人在靠近。
“请。”
明觉在门外之人刚刚站定的时候,拉开了院门,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外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差异,其中一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明觉,奇道: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