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修睿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陛下会如此器重勤王殿下,之前就不该给勤王殿下那五千两银子。
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看中了白梓安的潜力,虽然白梓安暂时失去了太子之位。
但看陛下的意思,白梓安现在反倒更有可能继承大位了。
若是让田甜甜提前跟了白梓安,只要别真是暖床丫鬟,哪怕只能以小妾的身份留在勤王府,那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
外面的文擂比试还在进行着,之前田甜甜有可能会青睐第一名的消息,就是田修睿在陛下的首肯下派人放出去的风声。
现在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只要白梓安夺得魁首,自己在放话出去,说此言非虚,那一切岂不是水到渠成。
想到这里田修睿不由心情大好,应下差事后,跟白剑烨起身告退,田甜甜也跟着他一并走了。
离开百花楼的路上。
田修睿见自己的女儿有些失落,于是问道:“甜甜,你可是在为勤王殿下担心?”
田甜甜点头:“女儿之前误会了勤王殿下,害他失去太子之位,现在又得知他这些年过得这般不容易,所以不免有些同情,父亲,你能帮帮他吗?”
“为父不是已经奉陛下的命令派人去保护他了吗?”田修睿说道。
“女儿的意思是除此之外,父亲你能在额外帮帮他吗?”田甜甜殷切地恳求道。
田修睿爽朗地笑了一声,宠溺地刮了一下田甜甜的鼻子笑道:“女大不中留,我家的小甜甜这是相中勤王殿下了吗?为父可以帮你达成所愿哟。”
“一切全凭爹爹做主。”田甜甜脸色微红,略显羞涩。
其实自打听了白梓安吟诵的《登徒子好色赋》,田甜甜就对白梓安的才学、人品有了不少的改观。
文章中刻画了一个丑女形象,以此来说明登徒子的好色,然后又借章华大夫之口,表明了白梓安自己的爱情观。
田甜甜那时就有所怀疑,她不信一个能写出这般锦绣文章的人会做出强迫女子的下贱事。
在白梓安当众脱衣,露出胳膊证明清白后,她对他更是芳心暗许。
而最终令她一颗芳心直接扑在白梓安身上的原因,是那一首《蝶恋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是何等深情的男子,才能做出这般惊世骇俗的佳句?
田甜甜认为这两句词就是白梓安为她亲手打造的,至于白梓安之前骂她的话,在如此佳句的抵消下,早已经烟消云散。
田修睿见女儿露出小女人的神态,有意逗她,于是说道:“既然全凭为父做主,那依为父之见,你还是不要许配勤王殿下的好,毕竟这勤王殿下的名声可不太好呀。”
田甜甜闻言急道:“那些都是假的,你和陛下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
田甜甜话说一半,便对上田修睿那颇有深意的眼神,当即明白过来,娇哼一声,道:“爹爹真坏,你又拿人家寻开心。”
田修睿笑道:“我家小甜甜这是真的长大了,竟知道害羞了……”
此时他正走到拐角处,话说一半,突然被同样走到拐角处小太监迎面撞在身上。
田修睿虎背熊腰并没有事,不过小太监却被撞得倒在地上。
田甜甜皱眉,正要怒斥。
田修睿已伸手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并亲自上前将小太监扶了起来,和颜悦色地劝诫道:“小公公何事这般着急?虽然宫外不比宫内,没那么多的规矩,但终究还是谨慎些的好。”
小公公连声称谢,感谢田修睿没有怪罪于他,并回复道:
“奴才这里有两首词是贾大才子的新作,刚才勤王殿下仅看了一眼,便夸赞此词是妙笔生花,千古佳作,然而王少卿和李少卿却有些看不明白,两人唯恐才疏学浅耽误了有学之士,所以让咱家拿去给陛下公断。”
田修睿微微摇头,心道:“这王明德和李大仁真是枉称饱学之士,竟然连一篇词的好坏都看不懂了,就算真看不懂,勤王殿下都这般夸赞了,顺手卖个人情不会吗?竟敢因此上达天听,他们难道不怕陛下责怪吗?”
田甜甜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的贾大才子,不会是贾深深吧?”
小太监回道:“田小姐神机妙算,不错,正是贾深深贾大才子。奴才急着去陛下那里报信呢,就不跟你们继续叙话了。”
见田修睿摆手,小太监连忙躬身行了一礼,又连忙朝白剑烨所在的房间跑去。
望着小太监的背影,田甜甜对田修睿问道:“父亲,你说这贾深深的词,能得到勤王殿下如此的夸赞,他之前的赋不会是刻意写来耍宝的吧?此人在京中颇有才名,应有真才实学才对。”
田修睿摇了摇头,“此事为父也不清楚,管他是真有才学,还是欺世盗名,他爹贾特曼不过是礼部尚书,从一品,比你爹还要矮上半级,若这贾深深只是徒有虚名还好,念在贾特曼的薄面,为父还能勉强宽恕他,若他真有才学,却在第一轮的比试中写出那种带有侮辱字样的文章,看为父不打的他屁股开花,给你出气。”
田修睿和田甜甜相视一笑,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