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警长脑子已经在飞速运转。
同时手上捏的更紧了,因为就在刚刚一个小时前,杜澔差人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也是那张纸条从而促使他来了这里。
心中一叹,他还是一咬牙道,
“先生,五千!”
“什么意思?”
“杜澔说了,每月愿意给您五千大洋的孝敬!”
此话一出,舒秘书眼神顿时正色不少,坐姿也重新恢复严肃的状态。
他摩挲着下巴,微微颔首,
“有那么点意思,不过钱,我缺,但不是特别缺。”
到了他这层次,对钱的确依旧渴望,但又不是那种惊掉他下巴的巨款。
既然拿不出那么多的钱,那他更注重能够双方互惠互利的交情。
“先生,我记得您有机会坐上那督察处副处长的位置的,这点我坚信。
但您不觉得,您缺了办事的人吗?
杜澔他不是青帮的。他可以用!”
陈警长这话再度让舒秘书稍稍重视了些。
的确,这倒是说到了他的痛点。
有些事他的确是有些处处受限,无他,主要是青帮一系的人如今在巡警总局也算是一霸。
还是那句话,利益都是有定数的,这边多一点,那边就少一点。
“嗯,这话算是更有意思了,不过这又何妨?
我不过是管着秘书室,多一些办事之人有何用?
且,如此我还容易被那群青帮系的给打压,我何须惹得一身骚?”
说着舒秘书继续保持舒服的姿态,同时端起茶盏放在嘴边。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已然不太想和对方多聊下去了。
他还感觉挺惋惜的。
他其实并不介意多一笔额外开支的。
但杜澔这人他听说过,最近在江湖上闹腾的挺凶的。
得罪了青帮不少人,甚至就连他上面的厉督察处长也对其不满。
如此收了这样一条门下走狗,固然是得了一笔开销,但往后他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此刻陈警长额头已经渗出一丝细汗,心里已经对杜澔骂开了花。
这狗贼,压力全是自己来顶,不知道自己是吃了对方什么迷魂汤,竟然真来了这一趟。
见对方一副要逐客的样子,陈警长只得继续硬着头皮道,
“先生,就我刚刚说的案子,您在考虑一下。
如果能办成,此事卑下定然第一时间给您汇报!
更何况杜澔与失踪的贝尔先生有些交情,您看....”
“那就等案子办成了再说吧!”
舒秘书摇摇头,心里不禁冷笑。
见对方态度如此冷漠,陈警长只得是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那....那打扰了,先生!希望下次还能拜会您!”
说着陈警长鞠了一躬,这才施施然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办公室。
等陈警长离去没多久,办公室房门再度推开。
看到来人,舒秘书面色一冷。
“你怎么来了?大晚上的我们张副秘书怎么还没下班,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来人他当然认识,算是他的老对头了。
秘书室的副秘书,平日里就是那位厉督察长的狗腿子,那趋炎附势的模样,看得他一阵恶心。
如若不是他家里还有点关系,怕是自己这秘书的位置就得拱手相让了。
哼!迟早要收拾你们!一群蛀虫!
“嘿嘿,舒秘书瞧你说的,您都没下班,我这又怎么好这么早下差呢?
不然说出去,还以为咱们手底下做事的偷懒呢。”
张副秘书笑盈盈的,脸上还有些揶揄之色。
这种态度,明显就不是下属对上级的态度。
看的舒秘书更是心中一冷。
“呵,那行,我也准备下班了,那你也走吧!别在这里瞎晃悠了。”
说着舒秘书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而走到门口与对方擦肩而过时,一声低笑响起,
“舒秘书,刚刚那人是其他分局的人吧?
怎么?舒秘书,您这还有闲心收人啊?看来平日里您也挺闲的啊。”
闻言舒秘书眉头就是一皱。
“你什么意思?”
张副秘书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有时候安安分分的,对谁都好。”
“哼!”
舒秘书不再多言,扭头就走。
走出总局大门,身后就有他的心腹紧随其后。
作为秘书室的一把手,舒秘书多少是有点自己心腹的。
就好比他的这位干事,就是他家里老头子塞进来的自己人。
也算是让他做事能有个贴身人。
“少爷!您没必要和那张副秘书置气,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就安安稳稳就行。”
心腹名叫霍达,正如其名,为人也是比较豁达,属于得过且过的类型。
因为是私下交谈,所以作为心腹,也是早些年祖上就跟着舒家的家丁,私下都是以少爷相称。
“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这群地痞流氓,如今竟然搁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