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醒后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元气,没想到我要在别人的家里才能踏实地睡上一觉。
刘淮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你醒了就好。”
他把自己的一件白色t恤衫扔到床上给我,“去淋浴房洗澡洗头,里面还有新牙刷,你头发都馊了!”
我从淋浴房出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在门堂里跟另一个男人交谈,他们抽着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茶几上还放着一个鼓鼓的牛皮纸档案袋。他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几乎本能地响应召唤,走到了他们面前。
那个陌生男人笑着对刘淮说:“哇,你这衣服给她当连衣裙啊?你自己穿都嫌大吧?”
刘淮和他嬉笑了一会儿,又转变成困惑的表情,“方哥,这丫头最近好像碰上怪事了,经常神志不清,还总说自己被鬼强奸了。”
“哦?”男人把目光转向我的脸,“我怎么觉得她有点面熟啊?”
“哦,忘了跟你说,她也算是你们老方家的人啊!她老公方旭你知道吧?几年前喝酒喝死人那个。”
男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刘淮又对我说:“小慧,他是县公安局刑警队长方天翼,或许我们能帮你抓住那只鬼也说不定。”
说话间,有人在院子外把大铁门敲得咚咚响。方天翼连忙拿起档案袋塞到刘淮手里,“快藏起来,不能让她知道。”
刘淮拿着档案袋跑进卧室,方天翼去院子里开门,并且领着一个大眼睛女孩回来。刘淮也从卧室两手空空地出来了,表情夸张地迎上去说:“哟,哟哟,百闻不如一见呐小警花!”
女孩微笑着说哪里哪里,露出一对小酒窝。
我从始至终都站在茶几旁边,打量着他们这些正常人。
听刘大夫说过刘淮一直是一个人独处,没想到他社交挺多。他对我的事也很上心,“小猪同志,我正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呢!”
这位叫「小猪」的女孩刚坐到沙发上,一听这话又立刻站了起来。她打趣说:“我只不过想蹭方队的车回局里,不至于要付出多少劳动吧?”
刘淮指着我对小猪说:“她叫李晓慧,以前还蛮正常的,最近彻底疯了!总说自己被鬼强奸了。”
小猪定睛打量着我,“你的脖子怎么了?”她走到我跟前,扳着我的头仔细看我的脖子,“这淤血是新伤啊,”她又转头问刘淮,“你弄的?”
刘淮连忙摆手,“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让你用专业眼光看看,除了她发神经之外,会不会真有可能是……你知道的,比如什么歹人下迷药之类的,我总觉得透着古怪!你帮着鉴别一下,有没有人为性侵犯的痕迹。”
小猪点点头,拉着我进了刘淮的卧室,她帮助我脱去衣物,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包括口腔和阴部。
那天我们一行四人来到我家,刘淮见我忘锁院门,又一通责怪。
小猪检查了门堂的冰箱,拿出葡萄酒打开塞子闻了闻。检查卧室的时候,拿起花露水和爽肤水闻了闻,还拿起蚊香闻了闻,甚至我的枕头和床单也被仔细检查了一遍。
方天翼还跪到床边往床底下看了看,“朱珠,要不要让痕检的兄弟过来?”
朱珠思量了片刻,“暂时不用,免得打草惊蛇。小慧姐,你家最近来过人吗?”
刘淮戳了戳我的胳膊,示意我配合回答,我说只来过几个宠物基地的同事。
“那个繁殖基地?”朱珠又思量了片刻,“你经常喝葡萄酒吗?”
我说只在晚上睡前喝一点,酒是承包我家葡萄园的果农自己酿的,每年都会送我几瓶。
朱珠一边叠着毛毯一边说:“你今天还得住刘哥家里。”
刘淮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发现?”
“现在还不好说,爽肤水、蚊香、葡萄酒,还有这毛毯,都要带回去化验。如果有可疑的话,我们会先内部立案,你们回去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