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黑来养伤,小六像个尽责的护工,寸步不离。
可惜这里没有弹力带,绑上布条后,大黑只能可怜的眨巴眼睛,连口水都喝不着。
吃过午饭,林氏将早上剩的粥热了热,给大黑解开布条,松快吃了顿饭。
林氏仔细观察了伤口,伤口周边略微有些红肿,不过没有渗血,用棉布沾着清水将伤口边干涸的血迹擦干净后,又撒上了金疮药。
不过这次没有继续绑布条,既然止住了血,还是别捂着了,天气这么热,再化脓感染就不好了。
“小六,你看好它,别让大黑舔伤口。”
小六拍胸脯:“娘放心,我会看好大黑的。”
大黑配合甩了甩头,跟着呜咽一声。
可是狗有三急,刚吃完饭没一会,大黑就躺不住了。
“呜呜呜......”
大黑摇着尾巴,急得在门口直转圈。
小六环住大黑的脖子,像哄孩子一般拍了拍它宽厚的背。
“大黑乖噢,养伤不能出门,我领你回去躺着。”
大黑更急了。
还是林氏看不下去,对小六说道:“大黑不用卧床,它从昨晚就没出门,你领它出去溜一圈。”
小六懵懵懂懂,不过听到出去玩,还是高高兴兴领着大黑出门了。
林氏细致的将肥肉切成小块。
腊肠要肥瘦相间才会有一口爆汁的口感,所以肥肉丁不可或缺。
而肥肉的处理也相对繁琐。
林氏切肉的同时,崔昭昭烧了一锅热水,待锅里水沸,将肥肉丁倒进锅中,稍微煮过后捞出。
焯完水的肥肉丁还要晒干。
林氏将肥肉丁在簸箕上摊开,放到院中日头底下。
“娘,我看见狼了,好霸气!”
小六扑到林氏怀里,小嘴不停叭叭,全然忘了昨晚还撺掇大黑和残耳狼分手。
林氏摸了摸他的胳膊腿,挺好,还是全乎的。
“远远看一眼就好,别往前凑记住了吗?”
小六用力点头:“我离得可远了,大黑也不让狼过来。”
大黑还是很令人放心。
林氏拍了拍大黑的头,随手丢给它一块瘦肉。
“三婶,我回来了!”
四郎的声音夹杂着兴奋,像一道疾风刮进院。
这一趟拉的超乎预期,路上他细数了下,完整的碗盆有一百二十多个。
这可都是钱!
林氏也惊住,忙喊人出来卸车,连崔景文也从屋里喊出来干活。
“先喝点水歇歇”林氏回屋给四郎倒了杯水,看着他喝下,“还要再去几趟?”
四郎抹了把嘴:“还有两趟,三婶先不说了,我接着去拉。”
说完坐着牛车,风风火火走了。
看着院门口满满当当的陶器,林氏捶了捶腰。
“往回搬吧。”
后头还有两车,今天是有的忙了。
这么大的阵仗,路过的村人忍不住停下围观。
“成良媳妇啊,你弄这么多破碗残盆回来做什么?”
“不会是在上河村那家砖窑拉来的吧?”
村人围在门口也不走,你一言我一语,人越聚越多。
崔老太虎着脸出来:“都围在这干什么,家里盘个炕,让你们看个没够儿,要干活就伸手,不干赶紧走。”
原来是盘炕。
围观的村人立马没了兴致,还以为成良媳妇又有什么发现。
“走了走了,地里还有活儿呢。”
崔老太叉腰站在院门口,直到把所有人都瞪走,才回过身。
“真是吃太饱,一个个眼珠子都扔别人家了,以后还是中午偷摸运吧,下午人太多。”
林氏偷笑:“都听娘的。”
崔老太挺直腰板,还好有她坐镇,要不村里指不定传出什么瞎话。
可不能叫他们坏了事。
虽然崔老太依旧板着脸,但二房几个孩子已经不怕了,几人笑闹忙碌着。
不远处树后,秦寡妇恨的咬牙。
凭什么林氏这么好命,连向来泼辣的崔老太,言语都偏向她。
为什么自己就得活的像个过街老鼠,而林氏就能领着孩子,在村里风风火火过日子。
她不甘心。
秦寡妇左看右看,她不相信林氏弄回这么多破碗,就只是盘炕。
这话能糊弄村里那些人,可骗不到她。
这碗一定有别的用。
很快第二车来了。
几个人已经搭配熟练,林氏与崔老太搬陶罐,崔景文和五郎搬盆,崔昭昭和立冬一人一摞碗,剩下小六小七一次能拿四个碗。
四郎则是逮着啥搬啥,浑身使不完的劲儿。
“阿奶,三婶,我还得再去一趟,走了啊。”
这次四郎连水都没喝,砖窑管事这会儿不在,赶紧再回去拉上一大车。
秦寡妇偷偷跟上,她倒要看看,林氏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管事不在,装车的两个伙计一摞摞陶器往车上摆,这种可比装残片省事多了,残片一扬全是尘土,一车没装完,嗓子眼就痒得难受。
“多谢两位大哥。”